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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2章 汴梁拆解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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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“废料”(实则是刻着密文的木板)混在队伍里,上面的裂纹是暗号,只有白虎堂的人能看懂。这些木板要送到大都的秘档库,记录的是汴梁旧臣的动向nbsp——nbsp萧虎借拆殿之名,摸清了所有还留恋北宋的旧势力。

    nbsp帖木儿率骑兵护卫北路运输队,看着车上的白虎浮雕,忍不住对郭守敬道:“汉人真奇怪,拆了自己的宫殿,还要哭哭啼啼。”nbsp郭守敬道:“这不是宫殿,是他们的念想。”nbsp帖木儿嗤笑:“蒙古人从不在一个地方建这么大房子,旧了就换牧场,哪有这么多麻烦。”

    nbsp行至真定府(今河北正定),当地的蒙古万户来迎,看到浮雕上的白虎,皱眉道:“虎是萧将军的象征,把这东西放新宫,合适吗?”nbsp帖木儿按萧虎教的话说:“大汗说,汉地的白虎,到了燕山就是护城的瑞兽。”nbsp万户虽仍疑虑,却不敢再多问nbsp——nbsp他知道,这是忽必烈默许的事。

    nbsp有个蒙古士兵偷偷用马奶擦拭浮雕,被帖木儿看见,厉声呵斥:“这是石头,不是草原的圣物!”nbsp士兵委屈道:“我想让它沾点咱们的奶,就不算汉人的东西了。”nbsp帖木儿没再说话,只是勒紧了马缰nbsp——nbsp他忽然明白,萧虎要的不是这些石头,是让蒙古人慢慢接受汉地的nbsp“象征”。

    nbsp队伍里的南北方工匠,明里暗里较着劲。南方工匠擅长木雕,能在枋上刻出nbsp“百鸟朝凤”nbsp的细纹;北方工匠擅长石作,浮雕的打磨比南方人更平整。拆殿时,南方工匠总说nbsp“北宋的活儿是我们师祖传的”,北方工匠便反驳nbsp“如今是新朝,得按我们的规矩来”。

    nbsp张姓匠人(祖传木雕的那位)在运输途中,偷偷给儿子刻了个白虎小像(用边角料),被监工发现。他以为要受罚,没想到萧虎见了,竟让他多刻几个:“给大都的蒙古孩子当玩意儿,让他们也认得白虎。”nbsp张匠人愣了愣,忽然明白,萧虎是想让汉人的技艺,慢慢融进新朝的骨血里。

    nbsp老石匠在修补白虎浮雕的崩角时,用了nbsp“补石法”(将同质地的石粉混合糯米浆填补),几乎看不出痕迹。郭守敬看了,叹道:“这手艺不能丢。”nbsp便让人把方法记下来,编入《营造法式》(新修订的工匠手册)——nbsp拆殿拆出了技艺的传承,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。

    nbsp运梁木的船队行至黄河三门峡,突遇秋汛,水流湍急,两艘船撞在礁石上,一根三丈长的楠木梁掉进河里。郭守敬亲自带人打捞,用十根铁链捆住梁木,让二十个纤夫逆流拖拽,折腾了三日才捞上来,梁木的表皮已被石砾刮得斑驳。

    nbsp“这梁还能用吗?”nbsp蒙古监工问。郭守敬摸着梁木的纹路:“心材没伤,能用作偏殿的柱。”nbsp他让人在刮痕处刻上nbsp“黄河磨砺”nbsp四字,“也算给新宫留个念想。”nbsp萧虎得知后,对周显道:“把这梁的故事写进《迁都记》,告诉后人,建大都不易。”

    nbsp水患还冲毁了一段官道,运输浮雕的队伍被迫停滞。帖木儿主张绕行,郭守敬却坚持修路:“绕行要多走十日,木料会受潮。不如就地征调民夫,三日便可修好。”nbsp萧虎准了修路,却让帖木儿的骑兵负责警戒nbsp——nbsp他怕民夫趁机作乱,更怕蒙古兵借机劫掠,两者平衡,才是稳妥之道。

    nbsp忽必烈派来的nbsp“转运使”(实为密探)孛鲁欢,一路跟在队伍里,每日写密报:“萧虎对工匠优渥,百姓虽有不舍,未生乱事;白虎浮雕已过黄河,编号无误……”nbsp他在报中特意提了句,“萧虎命人将汴梁的泥土装入陶罐,随浮雕同行”——nbsp这细节让忽必烈在和林的大安阁里沉思良久。

    nbsp“他连泥土都要带走,”nbsp忽必烈对耶律楚材道,“是想把汴梁的‘地气也迁到大都。”nbsp耶律楚材道:“迁的不是地气,是人心。让汴梁人看着旧物北上,就知道新朝不会忘了他们。”nbsp忽必烈点头,在密报上批了个nbsp“可”nbsp字nbsp——nbsp他默许萧虎的小动作,只要最终的大都姓nbsp“元”。

    nbsp孛鲁欢还发现,运输队里有不少江淮口音的士兵(归义营),便在报中质疑nbsp“为何不用蒙古兵”。萧虎的回复很快传来:“归义营熟悉水路,且与汴梁工匠言语相通,效率更高。”nbsp这理由无懈可击,孛鲁欢只能眼睁睁看着汉人士兵护送着汉地旧物,一步步走向新帝都。

    nbsp最后一批木料运走时,汴梁宫城已成一片废墟。萧虎站在大庆殿的旧址上,脚下是散落的瓦当(有北宋的nbsp“龙纹”,也有金朝的nbsp“兽面”),他捡起一块龙纹瓦当,摩挲着上面模糊的鳞甲:“这里曾是七朝古都(战国魏、五代梁唐晋汉周、北宋),如今该歇了。”

    nbsp周显递上《拆迁清册》,上面记着共拆木料三万八千件,石雕一千二百件,砖瓦二十万片,损耗率不到两成。“比预想的顺利,”nbsp周显道,“百姓送来的‘旧物念想(如宫墙土、瓦当碎片),装了五十车,怎么办?”nbsp萧虎道:“运到大都,建个‘汴梁残影园,让想旧朝的人有处可去。”

    nbsp离开汴梁那日,萧虎策马经过州桥,见老妇还在桥头撒土,只是这次撒的是刚从大都运来的新土。“老丈,”nbsp他勒住马,“明年此时,大都的宫墙会比汴梁的更结实。”nbsp老妇抬起头,眼里的泪已干:“只要有口饭吃,墙高墙矮,与我们何干?”

    nbsp萧虎没再说话,策马北去。身后的汴梁城在暮色中渐渐模糊,而前方的大都,正等着用这些旧材新土,筑起一座属于新朝的城。那些被运走的白虎浮雕、楠木梁、甚至一抔泥土,都不再是旧朝的遗物,而是新帝都的基石nbsp——nbsp在拆与迁之间,权力完成了最隐秘的交接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902章 汴梁拆解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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