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7章 吞江建制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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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;  nbsp陈六给巨虎舰设计的炮位，藏着不少心机。五层炮位呈nbsp“品”nbsp字形排列，下层炮口朝水下，可轰凿敌船船底；中层平射，专攻甲板；上层仰角最大，能打望楼。“南宋楼船的望楼高，咱们的炮就得比它更高。”nbsp他对炮匠们道，手里举着新制的青铜炮样nbsp——nbsp比虎蹲炮短半尺，却更粗，炮身上刻着螺旋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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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这螺旋纹是苏木匠的儿子苏二郎想出来的。“炮膛刻纹，铁砂旋转着出去，打得更准。”nbsp小伙子原是南宋的算学生，城破后跟着父亲来当匠役。陈六盯着他画的图纸，忽然问：“你会算弹道？”nbsp苏二郎点头，当场用算筹算出：“仰角三十度，铁砂能飞三里。”nbsp陈六立刻奏请萧虎，让他掌管nbsp“炮算房”。

    nbsp这些新炮都要经过试射才能装舰。每次试射，阿古拉都带着步卒来看，看着铁砂把靶船打成筛子，他摸着自己的马刀嘀咕：“这玩意儿比弓箭厉害，就是太沉。”nbsp陈六听见了，没说话nbsp——nbsp他知道，阿古拉迟早会明白，水军的炮，就是水上的nbsp“马刀”。

    nbsp蒙古兵巴图在操典上按指印时，指节捏得发白。他原是骑兵，三个月前才被编入吞江军，第一次下水时差点淹死，现在却能闭着眼划桨。“昨天演步战，我第一个爬上城头。”nbsp他跟同乡炫耀，腰间却还别着马刀nbsp——nbsp那是他唯一的念想。

    nbsp汉人水兵林三郎，原是扬州的渔夫，因熟悉水情被编入破江军。如今他成了nbsp“炮算房”nbsp的辅兵，跟着苏二郎学算弹道。“以前只知道看水流，现在才知道，水流能算，炮弹也能算。”nbsp他给家里写信时，特意提到nbsp“巨虎舰”：“这船造好，就能去临安了，到时候给你们带龙井。”

    nbsp在船坞的角落里，经常能看见蒙古兵和汉人兵凑在一起nbsp——nbsp蒙古兵学认水纹，汉人兵学看星象。他们或许还记着彼此的nbsp“不同”，却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，慢慢成了nbsp“吞江军”nbsp这个词下，拧在一起的绳。

    nbsp史宅之收到nbsp“巨虎舰”nbsp的密报时，正在给理宗拟奏折。密报是画工偷偷送来的，纸上的船像头趴在水里的巨兽，旁边注着nbsp“可载炮三十门，水兵五百”。史宅之的手指在nbsp“吞江”nbsp二字上反复摩挲，忽然起身：“传旨，让建康府赶造‘拒虎舰，船底装铁刺，专撞巨虎舰的船腹。”

    nbsp他还让人在长江沿线增设nbsp“水哨”，每十里设一个了望台，发现巨虎舰的影子就放狼烟。“北人造巨舰，无非是想耀武扬威。”nbsp史宅之对心腹道，“可船越大，越怕浅滩，咱们把沿江的浅滩位置标出来，就是他们的死穴。”nbsp他不知道，陈六早就让人测绘了长江全图，浅滩处都画着红圈，标注nbsp“可设伏”。

    nbsp陈六和阿古拉的第二次冲突，因粮草而起。水战训练耗粮多，陈六请调三百石米，阿古拉却觉得步卒练攀城更累，该多分些肉。两人在粮道司争执不休，最后萧虎让人把粮分作两半：“米给水兵，肉给步卒，但水兵的米要分些给步卒，步卒的肉也要送些给水兵。”

    nbsp这招竟意外有效。蒙古兵捧着糙米饭，虽不情不愿，却记住了nbsp“水兵的米”；汉人兵嚼着风干肉，也念叨着nbsp“步卒的肉”。张诚在巡查时笑道：“将军这是让他们知道，谁也离不了谁。”

    nbsp一日，陈六发现阿古拉在偷偷练游泳，虽姿势笨拙，却能游出丈远；阿古拉也看见，陈六在步战演练时，竟能挥刀劈开三块木板。两人碰面时，都没说话，却互相点了点头nbsp——nbsp这是操典之外的默契，比任何命令都管用。

    nbsp巨虎舰下水那天，扬州百姓被允许来看热闹。当这艘十二丈长的巨舰顺着滑道滑入长江时，岸上一片惊呼nbsp——nbsp船首的青铜虎首嘴里，真的含着一颗铁珠，阳光下闪着寒光，像要吞下整个江面。

    nbsp萧虎站在码头上，望着巨舰升起的吞江军旗，对周显道：“告诉忽必烈，这只是第一艘。”nbsp他让人取来《江南贡品单》，在nbsp“瓷器”nbsp一栏添了行字：“巨虎舰成，可护贡道直达大都。”nbsp这既是表功，也是暗示nbsp——nbsp留着南宋，贡品才能源源不断。

    nbsp陈六和阿古拉并肩站在舰桥上，看着水兵们演练火炮齐射。铁砂落在远处的靶船上，溅起的水花像盛开的白梅。“等练熟了，”nbsp阿古拉忽然说，“我带你去草原打猎。”nbsp陈六点头：“等过江了，我带你去临安看西湖。”nbsp风掠过舰身，“吞江”nbsp二字在涛声中微微震颤，仿佛在应和着这场未说出口的约定。

    nbsp吞江军的建制升级，从来不是简单的改名扩编。它是萧虎为吞下江南布下的饵，也是悬在南宋头顶的剑nbsp——nbsp当巨虎舰的炮口对准临安时，那声轰鸣，将震碎所有苟延残喘的幻想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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