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6章 风助渡江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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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保，更别说救援濠州。

    nbsp帖木儿在城下听得清楚，对百户长道：“再喊半个时辰，让张彪以为咱们真要攻城。”nbsp他要的不是濠州，是拖住南宋的援军，给萧虎争取足够的时间。

    nbsp第一座水寨的寨门被撞开时，守将王贵正举着大刀砍杀登船的蒙古兵。他的左臂中了铁砂，血流得整条袖子都红了，却仍在嘶吼：“退后者斩！”nbsp可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，有个年轻水兵被炮声吓破了胆，转身就往江边跳，刚跃过栅栏就被铁砂打穿了胸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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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将军，撤吧！”nbsp亲兵拖着王贵往后退。水寨的粮仓已被点燃，火光映红了半边天，虎头船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源源不断涌进来。王贵看着满地的尸体，忽然想起赵葵离任前的嘱托：“这水寨是长江的锁，丢了，扬州就裸在北人面前了。”nbsp他甩开亲兵，举刀冲向最近的蒙古兵，却被一支流箭射穿了喉咙。

    nbsp半个时辰后，第一座水寨的旗帜换成了白虎纹。萧虎站在寨墙上，望着江面上仍在厮杀的楼船，对周显道：“告诉陈六，把炮移到这里，轰‘镇海号的船底。”

    nbsp蒙古兵阿古拉的弯刀砍断了宋兵的箭杆，却被对方的长矛刺穿了大腿。他拖着伤腿爬向登船梯，想回自己的虎头船，却看见那船已被楼船的撞角撞沉nbsp——nbsp同船的十个弟兄，只剩三个在水里挣扎。“为了牛羊！”nbsp他嘶吼着拔出短刀，扑向另一个宋兵，两人抱着滚进江里。

    nbsp南宋水兵李福躲在水寨的柴房里，手里攥着半块麦饼。他原是淮南的佃户，被抓来当兵才三个月，连游泳都不会。炮声响起时，他吓得钻进柴堆，直到听见蒙古兵的脚步声，才想起娘的话：“活着才能回家。”nbsp他抓起根扁担，从柴堆后冲出，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nbsp——nbsp蒙古兵正帮一个落水的汉人水兵往船上拉。

    nbsp这些瞬间没人记录，却真实地发生在江水与火光之间。无论蒙古兵还是宋兵，此刻都只是在为活下去而搏杀。

    nbsp陈六在新占领的水寨里架起炮，亲自校准炮口。他让士兵往船底扔瓦片，根据水花判断nbsp“镇海号”nbsp的吃水深浅，再用竹尺量炮身与水面的夹角：“仰角再抬一寸，瞄准船尾第三块板。”nbsp那里是楼船的动力舱，也是他当年跟陈大寿学的nbsp“死穴”。

    nbsp“放！”nbsp这一炮打得极准，铁砂穿透船底，江水nbsp“咕嘟咕嘟”nbsp往里灌。“镇海号”nbsp明显晃了一下，转向更慢了。陈六抹了把脸上的汗，又开始调整下一门炮：“瞄准舵位！让它彻底转不动！”nbsp他没注意到，有支冷箭正从楼船的望楼射来，多亏张诚一把将他推开，箭才擦着耳朵飞过，钉在炮身上。

    nbsp“你是工匠，不是兵。”nbsp张诚替他挡开第二支箭，“活下去，比打准更重要。”nbsp陈六望着望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nbsp——nbsp是陈大寿，他正举着弓，箭头却慢慢垂下了。

    nbsp“镇海号”nbsp的船底开始进水，刘正杰知道大势已去。他站在舵房前，看着士兵们纷纷跳船逃生，忽然拔出佩剑，砍断了舵绳：“宁可沉了，也不能让北人得去！”nbsp楼船失去控制，顺着水流撞向最近的虎头船，两船瞬间起火，火光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。

    nbsp有个亲兵劝他：“将军，跳水吧，还有活路。”nbsp刘正杰摇了摇头，他想起史宅之的嘱托：“楼船是朝廷的脸面，不能丢。”nbsp他整理了一下被烟熏黑的袍服，朝着临安的方向叩了三个头，然后走进正在燃烧的船舱。当nbsp“镇海号”nbsp沉没时，江面上漂起的，还有他那枚刻着nbsp“忠”nbsp字的令牌。

    nbsp三个时辰后，东南风渐渐弱了。萧虎的破江军已占领两座水寨，南宋水师的楼船沉了三艘，其余的退守下游。濠州城下的帖木儿也按计划撤军，只留下满地的箭镞和几具假尸。

    nbsp萧虎坐在水寨的断墙上，接过周显递来的水囊。江水溅湿的战袍还在滴水，虎符上的血迹已凝固成暗红色。“告诉李默，”nbsp他望着南岸的扬州城影，“可以让王显动手了。”nbsp风停了，但渡江的第一步，终究是踏出去了。

    nbsp江面上的硝烟慢慢散去，露出被染红的水面。幸存的宋兵在水里挣扎，蒙古兵的欢呼与伤者的呻吟混在一起，像一曲混乱的挽歌。没人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，但所有人都明白，从白虎号的帆升起那一刻起，南宋的长江防线，已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天险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876章 风助渡江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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