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2章 汴梁水师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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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bsp;nbsp更绝的是，白虎堂的人买通了扬州府的小吏，故意在造船坊门口贴告示：“严查与北境私通者”，反让工匠们觉得nbsp“北境确实在招兵买马，不然官府急什么”。有几个与黄三相熟的木匠，竟偷偷托人打听北投的门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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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练湖的晨雾里，总能听见蒙古兵的吆喝声。萧虎定下的规矩：三月内，士兵要学会nbsp“三能”——nbsp能闭着眼掌舵，能在摇晃的船上搭箭射中靶心，能在船沉前跳上救生筏。达不到的，每日罚跑三十里，还要被陈六骂nbsp“连娘们都不如”。

    nbsp脱欢最是抵触，他骑马能射落天上的雕，却总在船上站不稳。一次练射箭，船身一晃，他的箭射到了自家桅杆上，引得哄笑。萧虎二话不说，把他的弓扔进湖里：“练不会水战，就不配用弓。”nbsp脱欢被逼得每日天不亮就去练划船，手上磨出的茧比马蹄子还厚，一个月后竟成了水师里的好手。

    nbsp陈六看在眼里，对萧虎道：“这些北人虽笨，却肯下死力。再过半年，或许真能在淮河上走几遭。”nbsp萧虎却指着远处的楼船模型：“淮河算什么？我要的是他们能在长江里，把南宋的楼船撞出窟窿。”

    nbsp黄三的儿子黄二郎被白虎堂的人nbsp“请”nbsp去盱眙nbsp“喝茶”，实则软禁。李默派人带话：“只要你爹肯去汴梁，二郎立马就能回家，还能得个茶场管事的差事。”nbsp黄三拿着儿子带回来的平安信，手抖得厉害nbsp——nbsp信上的字歪歪扭扭，明显是被逼迫写的。

    nbsp他去扬州府衙想告状，却被门房拦了：“你儿子通北境，没抓你就算好的！”nbsp原来白虎堂早已打点好，官府认定黄家nbsp“有通敌嫌疑”。走投无路的黄三，夜里摸到练湖对岸，想亲眼看看蒙古水师的底细。月光下，他见虎头船虽简陋，却练得有模有样，尤其是那暗桨设计，竟和他早年的一个想法不谋而合。

    nbsp“爹，去北境吧。”nbsp黄二郎托人带话，“他们说，到了汴梁，我就能学造船，不用再卖茶了。”nbsp黄三望着江北的方向，一夜白头。

    nbsp军器监里，蒙古铁匠和汉人铁匠总吵得不可开交。蒙古人想把船造得像铁甲车，在船身裹满铁皮；汉人铁匠却说nbsp“船要轻才能快，裹铁皮必沉”。吵到萧虎那里，他就让双方各造一艘，在练湖里比试。

    nbsp结果不言而喻nbsp——nbsp铁皮船没划三里就开始下沉，而汉人铁匠造的船虽轻，却经不住蒙古兵的重骑兵踩踏，船板裂了缝。萧虎让双方各取所长：“船身用榆木，关键部位加铁皮；骑兵只能站在指定区域，不许乱晃。”nbsp这才平息了争端。

    nbsp陈六偷偷对黄三派来的人说：“北人虽犟，却肯听劝。若黄三爷来，未必不能施展本事。”nbsp这话传到黄三耳中，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   nbsp谷雨那日，黄三扮作逃难的灾民，跟着流民队伍出了扬州。白虎堂的人在半路接应，给他换了身绸缎袍，坐上马车直奔汴梁。路过盱眙时，他看见儿子黄二郎在茶场里记账，气色不错，悬着的心才放下。

    nbsp抵达汴梁时，萧虎亲自在城门口迎接，没提造船的事，先带他看了新建的工匠坊nbsp——nbsp青砖瓦房，院里有井，甚至还有个小戏台。“黄师傅，”nbsp萧虎递过一把锛子，“这是用上好的镔铁打的，比你在扬州用的顺手。”nbsp黄三接过锛子，掂量着分量，突然跪地：“愿为将军效力，但求善待我儿。”

    nbsp他当天就去了军器监，指出虎头船的三处弊病：“船底弧度不对，遇侧风易翻；撞角太钝，撞不破楼船；暗桨的机关太死，容易卡住。”nbsp萧虎大喜，立刻命人按他的法子改造，还让他带二十名徒弟，“三个月，我要看到能和南宋楼船较量的新船。”

    nbsp夏至那天，改造后的虎头船在练湖举行了首次实战演练。黄三设计的nbsp“燕尾船”nbsp速度快了三成，撞角改成三棱形，一撞就把模拟的楼船模型撞出个大洞。萧虎站在了望台上，看着蒙古兵在船上整齐地射箭、抛钩，忽然对周显道：“你看，长江也不是不可渡。”

    nbsp消息传到扬州，有更多工匠偷偷北投，连临安造船坊的几个老木匠都托人打听门路。赵葵在军报里忧心忡忡：“北人水师虽弱，却日进千里，若不严查工匠流失，不出三年，长江天险危矣。”nbsp理宗却被江南的丰收景象麻痹，只批了nbsp“知道了”nbsp三个字。

    nbsp汴梁的练湖里，虎头船的影子在水面摇晃，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。萧虎知道，这些船现在还只是幼崽，但用不了多久，它们就会顺着淮河而下，扑向江南的心脏。而那艘由黄三主持建造的新船，已在船坞里初具雏形，船头上的虎首，眼睛被涂成了赤红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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