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7章 淮河会约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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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葵的软肋nbsp——nbsp南宋的军器坊正缺良马，而瓷器技法外传，对朝廷而言不算大事。

    nbsp双方陷入沉默，只有淮河的水流声在耳边轰鸣。赵葵望着江面上盘旋的水鸟，忽然想起上月史弥远的密信：“萧虎需稳住西境，暂无力南下，可虚与委蛇。”nbsp他又瞥了眼身后的芦苇荡nbsp——nbsp那里藏着五千精兵，若真要开打，未必会输，可一旦开战，淮东的秋收就全毁了。

    nbsp萧虎也在盘算：赵葵是员猛将，硬拼讨不到好，不如用互市捆住他nbsp——nbsp南宋的盐铁是北境急需的，而良马又掐着对方的咽喉。他见南岸的赵葵手指在龙符上轻叩，知道对方在动摇，便又加了句：“某已命人在盱眙建‘双市楼，左设蒙古商栈，右设大宋商铺，楼前立块石碑，刻上今日之约。”

    nbsp北岸的阿勒泰忍不住上前，在萧虎耳边低语：“将军，赵葵狡猾得很，这约怕是靠不住。”nbsp萧虎瞪了他一眼：“靠不靠得住，都要立这个约。至少能让淮东的粮商安心运粮，咱们的军器坊不能断了铁料。”nbsp南岸的副将也劝赵葵：“制置使，蒙古人向来背约，不如趁机擒了萧虎，逼他退军。”nbsp赵葵摇头：“他敢只身来望南台，必是有后手，没看见北岸的芦苇里藏着骑兵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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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双方的亲兵都紧握着兵器，甲叶碰撞声在江风里格外清晰。一名年轻的宋兵悄悄拉满弓，箭尖对着萧虎的身影，却被老兵按住：“没听见将军说‘待命？这江面上的事，不是你我能懂的。”

    nbsp日头西斜时，赵葵忽然将龙符放回玉盒：“好，某应了。”nbsp他命人取来笔墨，在一块白绢上写下nbsp“三约”，末尾盖着nbsp“两淮制置司”nbsp的朱印，卷成筒状，系在箭上射向对岸。萧虎接住箭筒，展开白绢细看，见字迹遒劲，印鉴清晰，便也取来自己的令箭，在箭杆刻下蒙汉双语nbsp“萧虎”nbsp二字，回射过去。

    nbsp赵葵摸着箭杆上的刻痕，忽然对萧虎喊道：“明年此时，某在盱眙的双市楼备酒，若将军敢来，某陪你喝三碗！”nbsp萧虎大笑，举起虎符：“一言为定！某带北地的马奶酒来，与制置使的绍兴酒比一比！”nbsp江风此时变得温顺，将两人的笑声揉在一起，惊飞的水鸟又落回芦苇丛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nbsp约定既定，双方开始撤兵。赵葵命弓弩手先退，再撤主力，最后才离开了望台，全程保持着严整的阵型nbsp——nbsp这是在告诉北岸：我军随时能再战。萧虎也按nbsp“骑兵殿后”nbsp的规矩撤军，望南台的虎首旗最后才被降下，旗面故意在风中多飘了片刻，像是在炫耀这场没有硝烟的胜利。

    nbsp江面上，一只渔船悠悠划过，渔夫看着两岸的兵马有序撤离，忽然对儿子道：“今天的鱼比往常多，许是知道不打仗了。”nbsp儿子不解：“那些官老爷拿着符契喊了半天，到底说了些啥？”nbsp渔夫摇摇头，收起渔网：“管他说啥，能安安稳稳打鱼就好。”

    nbsp萧虎回到营中，立即命周显修书：“速送临安，告知史弥远‘淮河之约已定，让他尽快办妥互市令牌。”nbsp他摩挲着赵葵射来的令箭，忽然对阿勒泰道：“派人盯着盱眙的动静，赵葵定会在双市楼附近增兵nbsp——nbsp咱们也得备着。”

    nbsp南岸的赵葵则在灯下重绘淮河布防图，在盱眙的位置画了个红圈：“传令下去，在双市楼对面建座‘望北亭，派精兵驻守，每日记录蒙古商队的人数。”nbsp副将见他在盟约白绢上盖了个nbsp“机密”nbsp印，不解道：“这约不是要刻在石碑上吗？”nbsp赵葵冷笑：“石碑是给百姓看的，这才是给咱们自己看的nbsp——nbsp萧虎这头虎，喂得再饱，也改不了吃肉的本性。”

    nbsp江水流淌，夜色渐深，望南台的青石上，还留着双方亲兵的脚印，像一个个没说出口的秘密，藏在淮河的涛声里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807章 淮河会约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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