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3章 临安初入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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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想起去年文天祥带回的nbsp“东方虎王”nbsp之说，冷声道：“带他入宫，朕倒要看看，这虎纹是何模样。”

    nbsp禁军都虞候赵毅带着三十名兵卒赶到nbsp“福顺号”nbsp时，阿古拉正指挥着开箱点数。赵毅一脚踹翻箱子，虎纹瓷碗滚落一地，他踩着碎片问：“你们是蒙古细作？”nbsp阿古拉从容取出nbsp“商路通行证”：“将军看清楚，这是两淮制置使赵大人的印信。”

    nbsp赵毅捏着通行证，见上面的朱印确实是堂兄赵葵的，却仍喝道：“搜！”nbsp兵卒们翻箱倒柜，果然在货栈角落nbsp“搜出”nbsp那卷nbsp“商路图”。赵毅展开一看，见上面把nbsp“盱眙关”nbsp标成了nbsp“盱台关”，冷笑：“连关名都是错的，还敢说不是伪造？”nbsp阿古拉装作慌乱：“小的们记错了……”nbsp赵毅哼了声，却没再深究nbsp——nbsp史弥远早有吩咐，“点到即止”。

    nbsp禁军nbsp“押着”nbsp瓷器往皇城去时，李三悄悄将一块磁石塞进袖中。左藏库的库吏验看瓷器时，总觉得哪里不对nbsp——nbsp这些瓷器太重。他不知道，每只瓷瓶的夹层里都嵌着薄铁片，既藏图纸，又能增加重量，让人以为是实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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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库吏在登记簿上写下：“虎纹瓷十二箱，计瓶二十、碗五十、碟三十，暂存丙字号库。”nbsp特意在nbsp“纹饰”nbsp栏画了个虎形，旁边打了个问号。阿古拉看着丙字号库的锁nbsp——nbsp是nbsp“三簧锁”，比寻常库锁复杂，心里记下：“左藏库安防严密，需三人同钥方能开锁。”nbsp这情报将与城防图一起，藏在今晚送回北地的商队货箱里。

    nbsp晚膳时，宋理宗翻着内侍呈上的瓷器图样，虎纹的凶相刺得他眼疼。“这萧虎，送瓷比送刀还狠。”nbsp他对身边的宠妃说，“官窑釉色，北地虎纹，是说他能学我南朝技艺，却仍存狼子野心。”nbsp宠妃不懂这些，只笑道：“陛下不喜，扔了便是。”nbsp宋理宗摇头：“扔了倒显得朕怕了。传旨，明日召那蒙古百户入宫，朕要亲自问问。”

    nbsp他提笔在图样上圈出虎瞳的蓝釉：“这颜色不对，查是谁烧的。”nbsp内侍领旨退下，却不知这蓝釉的配方，早被互市队故意泄露给了周明远nbsp——nbsp按萧虎的算计，让南宋查到nbsp“是汉匠所烧”，更能挑起其内部猜忌。

    nbsp阿古拉在驿馆对着铜镜整理衣冠nbsp——nbsp穿的是史弥远派人送来的nbsp“赐服”，青色圆领袍，腰系玉带（仿汉官样式，却比正品短三寸，暗显等级）。李三帮他把密信藏在靴底夹层：“记住，见了官家，只说‘互市，不提‘臣服。”nbsp阿古拉点头，他指尖摩挲着袖中另一份nbsp“国书副本”，上面nbsp“贤侄”nbsp的称谓刺得他手心冒汗nbsp——nbsp萧虎说，这是nbsp“逼他们露出底牌”。

    nbsp驿馆外，史弥远的幕僚悄然送来纸条：“明日殿上，官家若问起称谓，可答‘将军称陛下为兄。”nbsp阿古拉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烧了，灰烬飘落在地，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nbsp——nbsp一步踏错，便是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nbsp三更的梆子声传到左藏库，守库老兵打了个哈欠，没发现丙字号库的窗棂被人用细铁丝轻轻拨开。一道黑影潜入，在瓷器堆里摸索片刻，取走了那卷藏在瓷瓶夹层的nbsp“临安城郊图”——nbsp是皇城司的人，按史弥远的吩咐nbsp“取”nbsp的。

    nbsp黑影消失在夜色中时，阿古拉正站在驿馆的廊下，望着江南的月亮。他想起萧虎的话：“临安的繁华是糖衣，里面藏着南朝的虚胖。”nbsp江风带着水汽吹来，混着远处酒肆的笙歌，他忽然觉得，这场用瓷器做棋子的博弈，比真刀真枪的厮杀更凶险。天边，一颗流星划过，像极了虎首堡的狼烟，在提醒他nbsp——nbsp后路早已断绝，只能向前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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