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9章 南北暗通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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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”（仍在无人谷，换图纸、药材），并命人在谷中挖了条暗渠，若遇巡逻兵，可将密信藏在陶罐里沉水。“两边都要稳住，”nbsp萧虎对两人道，“这就像骑两匹马，偏向任何一边都会摔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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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第二次私市，王伦刚把药材装上马车，就见一队蒙古巡逻兵冲来nbsp——nbsp领头的百户是拔都的旧部，最恨nbsp“宋蒙私通”。“你们在这儿做什么？”nbsp百户的刀鞘撞得马鞍叮当响，目光扫过王伦的宋式头巾。王伦强笑道：“做些皮毛生意。”nbsp百户突然揪住他的衣领：“我怎么看着你像宋官？”
nbsp千钧一发之际，阿合马突然给了王伦一耳光：“这蠢货！上次让你买的‘狼皮怎么带成了‘羊皮？”nbsp又对百户道：“这是我雇的宋商，笨得很，让百户见笑了。”nbsp他偷偷给巡逻兵塞了两匹绸缎：“弟兄们辛苦，这点东西换酒喝。”nbsp百户掂掂绸缎，忽然瞥见王伦腰间的牙牌（虽磨了边角，仍能看出官制），正要细看，阿合马大喊：“马惊了！”nbsp趁乱解开马缰，任由马匹冲进树林，巡逻兵忙着拦马，两人趁机驾车溜走。跑出半里地，王伦才发现牙牌不知何时掉了，吓得瘫在车板上。
nbsp牙牌被巡逻兵拾到，送到拔都的监军巴图手中。“这是宋廷官员的牌子，怎么会出现在无人谷？”nbsp巴图立刻派人去查，萧虎闻讯，连夜让文书官伪造nbsp“军市文书”，上面盖着nbsp“虎首堡军市司”nbsp的印，写着nbsp“王伦系军市采办，赴宋境购药材”。又让阿合马nbsp“招认”：“是我让他带的，忘了收走。”
nbsp巴图不信，亲自到军市司核查，见账册上果然有nbsp“王伦”nbsp的名字，采购记录与药材数量对上了。他仍不死心，问萧虎：“为何用宋人为采办？”nbsp萧虎答：“汉人懂药材，蒙古人只识得牛羊。”nbsp又命人取来王伦的nbsp“供词”（实则伪造），上面按着指印：“小人原是宋官，后贬为商，愿为蒙古效力。”nbsp巴图虽疑虑，却抓不到实据，只能不了了之。王伦得知后，对阿合马叹：“萧将军这手，比贾相爷还狠。”
nbsp无人谷的交易渐渐形成规律：宋方的茶叶、丝绸在北境极受欢迎nbsp——nbsp蒙古兵用茶解油腻，汉地流民以丝绸换粮食；蒙方的马匹、皮毛也成了南宋急需之物nbsp——nbsp淮东军缺战马，临安贵妇追捧北地狐裘。有次交易，一个宋商用半车nbsp“建窑盏”（茶器）换了张整张熊皮，笑着对蒙方马夫说：“这在临安，能换你三匹马。”
nbsp王伦发现，参与私市的不仅是官方，还有不少百姓。有个蒙古牧民偷偷用羊皮换了包茶叶，说是nbsp“给生病的儿子泡水喝”；宋境的药农则背着草药来换皮毛，“冬天快到了，给娃做件皮衣”。这些私下的交换，比官方交易更频繁，也更难禁绝。阿合马对萧虎说：“就算没有贾似道，这谷里的生意也停不了nbsp——nbsp老百姓要过日子。”
nbsp从马镫暗格取出的淮东布防图，萧虎连夜让人与军中旧图比对。“这里不对。”nbsp他指着寿春一带，“图上标着‘驻军五千，但我军探子回报最多三千。”nbsp帖木儿道：“定是贾似道故意夸大，怕我们南下。”nbsp周显却发现图上标着一处nbsp“浅滩”（淮河的隐秘渡口），注着nbsp“水浅可渡马”：“这处是真的nbsp——nbsp去年有流民从此处逃来，说宋廷一直没设防。”
nbsp萧虎在图上画了个圈：“贾似道想用假信息蒙骗我们，却又忍不住透露些真消息，怕我们真打过去。”nbsp命人将图存入nbsp“南情档”，旁边批注：“宋廷虚实参半，需再探。”nbsp而王伦带回的萧虎回函，只说nbsp“马已备好”，对布防图只字未提nbsp——nbsp贾似道见信，冷笑：“萧虎果然识货，知道哪些是真的。”nbsp他不知道，自己的敷衍，早已被对方看穿。
nbsp深秋的虎首堡，萧虎望着地图上的宋蒙边境，对周显道：“贾似道想让我稳住北境，他好在临安专权；我则要借他的茶叶安抚军心，借他的图纸防备南侵nbsp——nbsp这出双簧，谁也离不得谁。”nbsp周显忧道：“就怕大汗或宋帝先捅破。”nbsp萧虎取来两面令牌，一面刻nbsp“虎”（北境），一面刻nbsp“龙”（南宋），叠在一起：“只要这两面牌还能立住，戏就继续演。”
nbsp同一时刻，临安相府，贾似道正烧掉萧虎的回函。“王伦，下次交易，问萧虎要‘蒙古西征军的粮草数。”nbsp他需要用这些信息在朝堂上炫耀nbsp“知彼知己”，巩固相位。王伦领命时，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陀螺，被南北两方抽打着旋转，却不知哪一天会散架。无人谷的风越来越冷，吹得交易双方的幌子猎猎作响，仿佛在提醒：这隐秘的平衡，随时可能被一场风雪打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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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图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