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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章 汉江上的悲歌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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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咚咚咚。

    nbsp凌晨六点,首尔的天空还笼罩在黑暗中,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这间位于龙山区的破旧公寓,李允真就站在门前,轻轻敲响了房门。

    nbsp她休整了一天,身上的伤痛还没完全恢复,但承诺就是承诺,不管是对谁的。

    nbsp咚咚咚。

    nbsp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但停顿了很久才有动静。

    nbsp听到敲门声的方致玉,先是一愣,然后脸上浮现的是一丝惶恐和后悔。

    nbsp咚咚咚。

    nbsp李允真又敲了几下,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。

    nbsp门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然后是锁链响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令李允真意外的是,门竟然直接开了,没有任何犹豫。

    nbsp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出现在门缝中,方致玉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又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nbsp当她看清来人是李允真时,紧绷的肩膀明显松了下来。

    nbsp34;是你;方致玉的声音很轻,34;我还以为;

    nbsp她没有说完这句话,而是默默地让开身子,示意李允真进来。

    nbsp李允真走进这个简陋的房间,环视四周。

    nbsp房间不大,家具简单,但收拾得很干净。

    nbsp34;你就这样直接开门?34;李允真有些意外,34;一点防备心都没有?34;

    nbsp方致玉苦笑着摇头:34;如果是警察,他们早就破门而入了,不会这么客气地敲门。而且;

    nbsp她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
    nbsp李允真点点头:34;申赫让我来找你。34;

    nbsp34;申赫呢?34;方致玉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,虽然从李允真的出现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答案。

    nbsp34;死了。34;李允真直接说道,没有拐弯抹角。

    nbsp方致玉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,没有痛哭,没有崩溃,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nbsp34;怎么死的?34;

    nbsp34;我杀的。34;李允真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nbsp34;他打不过你?34;方致玉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nbsp34;我输了。34;李允真耸耸肩,34;不过他最后也走不掉了,选择了主动求死。34;

    nbsp方致玉沉默了良久,最后轻声说道:34;这样也好,比被抓到要好。34;

    nbsp她的反应让李允真感到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nbsp按理说,听到朝夕相处两年的同伴死亡,不应该是这种平静的反应。

    nbsp34;他临死前托我照顾你。34;李允真说明来意。

    nbsp方致玉苦笑:34;照顾?像照顾宠物一样吗?34;

    nbsp34;你可以理解为还债。34;李允真坐在椅子上,34;我欠他一条命。34;

    nbsp34;他说你是个胆小的人,不会主动离开这里。34;

    nbsp34;他说得对,34;方致玉点头,34;我确实很胆小,从小就是。34;

    nbsp她抬头看向李允真:34;我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了,每天除了等他回来,我不知道该去哪里,也不知道该做什么。34;

    nbsp34;你有没有空...陪我走走?34;方致玉突然问道,34;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过这个房间了。34;

    nbsp李允真看了看时间,点点头:34;好。34;

    nbsp......

    nbsp两人沿着汉江边的小径缓缓前行,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,远处的建筑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nbsp江面上起着薄雾,几只早起的水鸟在水面上掠过

    nbsp方致玉走得很慢,似乎在仔细感受着久违的自由空气。

    nbsp李允真跟在她身边,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nbsp34;他是怎么死的?34;方致玉终于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nbsp34;被我割断了颈动脉,他是主动撞上来的。34;李允真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nbsp方致玉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继续向前走:34;他终于解脱了。34;

    nbsp34;解脱?34;

    nbsp34;申赫这十年来,一直活在仇恨中,34;方致玉的声音带着一丝悲伤,34;我想...他完成复仇后,应该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活下去。34;

    nbsp李允真想起申赫临死前的表情,那种释然的平静,似乎确实印证了方致玉的话。

    nbsp34;我可以安排你从港口出境,34;李允真主动开口,34;去别的国家,隐姓埋名地生活。国内的事情不用担心,申赫已经给你找好了替身。34;

    nbsp34;替身?34;方致玉疑惑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nbsp34;申赫说龙山区工厂的通风管道口,有一具女性尸体,医学院毕业,姓方,符合警方掌握的所有信息特征。34;李允真解释道,34;警方会认为那就是你。34;

    nbsp方致玉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:34;原来如此...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冷血无情杀了缇娜,原是在为我安排后路。34;

    nbsp方致玉苦笑,34;我那时还以为...哪天我要是也没有用了,也会被...是我误会他了。34;

    nbsp两人继续向前走,李允真问道:34;你想去哪个国家?东南亚比较容易,欧洲需要的时间长一些。34;

    nbsp方致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反问道:34;你为什么要帮我?按理说,我们是属于对立面的。34;

    nbsp李允真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说道:34;从道德层面来说,我确实不是很情愿帮你,你们做的事,让我很不舒服。但我得为自己的自大买单,谁让我欠了他一条命?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,尤其是死人的人情,因为那意味着永远没有机会偿还。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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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方致玉点点头,似乎理解了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nbsp方致玉继续向前走,34;你觉得我杀了那么多人,还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吗?34;

    nbsp李允真叹了口气,试图安慰道:34;你只是帮他们做手术而已,就当是工作了。34;

    nbsp方致玉却摇摇头:34;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不仅仅是做手术,我也参与了诱骗和拐骗。我洗不白的。34;

    nbsp她停下脚步,看着江面上的薄雾:34;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?34;

    nbsp李允真静静地听着。

    nbsp方致玉的声音变得遥远:34;我是个孤儿,在孤儿院长大。从小到大,我都生活在歧视的环境中。因为没有父母,因为穿得破旧,因为需要社会救济,总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。34;

    nbsp34;但我坚信,只要努力,一定可以改变命运。我比别人更用功,成绩一直很好,从小到大,我依靠社会福利和勤工俭学,勉强维持生活和学费。34;

    nbsp方致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当年的骄傲:34;我成功考上了延世大学医学系,那时候我以为我的人生要改变了,我以为只要成为医生,就能得到社会的尊重,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。34;

    nbsp34;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,远远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。其他同学穿着名牌衣服,而我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。34;

    nbsp李允真能想象到那种巨大的经济压力。

    nbsp34;我尝试过打工,但医学系的课程太繁重,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,我只能借高利贷。34;方致玉的声音变得苦涩,34;那时候我告诉自己,等毕业后当了医生,一定能还清这些债务,那时的我真的很天真,以为这个世界会给努力的人一个公平的机会。34;

    nbsp34;然后呢?34;

    nbsp34;然后就是些俗套的故事了,34;方致玉继续说道,34;债务开始滚雪球般增长,为了还债,我开始在私人诊所做手术。一开始只是普通的整容手术,报酬丰厚,我以为找到了解决办法。34;

    nbsp34;但后来,因为有人举报,我被医学院开除了。失去学籍意味着我彻底失去了正当的收入来源,而债务还在那里,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。34;

    nbsp34;是谁举报的?34;李允真问道。

    nbsp34;我最信任的朋友,李美京。34;方致玉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失望,34;这是后来申赫告诉我的,那时我才知道,她举报我是为了扫清她的竞争对手,踩着我的尸体,她成功进入了三星医院。34;

    nbsp李允真听到这里,开始理解方致玉为什么会走上不归路。

    nbsp34;被开除后,我遇到了申赫。34;方致玉的声音变得复杂,34;那时候我被债主追债,差点被打死,是他救了我。34;

    nbsp34;他给了我一份工作,报酬丰厚,足够还清所有债务。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,等我知道真相时,已经来不及了。34;

    nbsp方致玉停下脚步,看着李允真:34;你知道第一次摘取器官的感觉吗?34;

    nbsp李允真摇头。

    nbsp34;恶心,恐惧,愧疚,34;方致玉的声音变得平静,34;但同时也有一种解脱感。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债务了,终于可以不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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