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暗夜访客，真假难辨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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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顾先生！34;青鸟的声音撞在砖墙上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手一抖，松开了女子的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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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储藏室木门被撞开的动静震得气窗落灰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霍然转头时，正看见青鸟举着那枚发报机冲进来，金属外壳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，按键缝隙里的机油还挂着亮泽——分明是刚调试过的新设备。

    nbsp34;顾先生！34;青鸟喉结滚动，另一只手抖开本密码本，封皮上34;军统上海站34;的烫金小字刺得人眼睛生疼，34;还有这个！34;

    nbsp地下室霎时静得能听见女子急促的呼吸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后槽牙咬得咯咯响——他早该怀疑的，林芷兰当年是特科的人，怎么会用军统的密码本？

    nbsp那些关于34;江南织造34;的细节，怕不是从哪个被策反的手下那里套来的？

    nbsp34;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？34;他猛地拽过木椅坐下，手肘撑在桌上，指节抵着太阳穴，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，34;演这出苦情戏，就为了套我的话？34;

    nbsp女子的脸瞬间惨白。

    nbsp她望着那枚发报机，喉结动了动，右手下意识去摸颈间的虎符，却在触到银链的刹那顿住——那半块虎符是真的，可虎符主人的命，怕早被这些人捏在手里当筹码了。

    nbsp门34;吱呀34;一声被推开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端着茶盘进来，青瓷盏底撞着木盘，发出细碎的响。

    nbsp她垂眼时，看见女子脚边有片被踩皱的桂花糕渣——和方才青鸟在包底翻出的半块，花纹分毫不差。34;顾先生，喝口茶。34;她将茶盏推到顾承砚手边，余光扫过女子攥得泛白的袖口，34;这位小姐既然来了，总该开诚布公些。34;

    nbsp女子的睫毛剧烈颤动。

    nbsp她望着苏若雪腕间的翡翠镯子——和自己腕上的34;春带彩34;是同一块料切的，当年林芷兰说要打两副，一副送救命恩人的女儿，一副......她喉间泛起腥甜，突然抓住顾承砚的手腕：34;我是奉命来试探的！

    nbsp他们说林小姐手里有份39;火种计划39;的密档，藏在上海某处，要我看你;

    nbsp34;看我是不是知道密档下落？34;顾承砚甩开她的手，指节叩在密码本上，34;所以你们仿了虎符，查了我的旧账，连苏小姐磨墨的细节都挖出来？34;他突然笑了，笑得眼尾发红，34;好手段，可惜你们漏了一样——林芷兰被带走前夜，在墙上写的是39;等我回来39;，不是39;承砚哥等我39;。34;

    nbsp女子的身体猛地一震。

    nbsp她望着那行炭笔字，突然捂住嘴——当年她跟着林芷兰学暗号时，林小姐总说34;承砚34;二字要连笔写，可墙上的34;承34;字最后一钩，分明是她这种生手才会有的顿笔。

    nbsp34;若雪。34;顾承砚突然转头，目光灼灼，34;去把陈律师叫来。34;他又看向青鸟，34;你守在门口，别让任何人靠近。34;待两人退下，他向前倾身，盯着女子发红的眼尾，34;现在告诉我，谁让你来的？34;

    nbsp女子咬着唇不说话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手指慢慢抚过那叠情报——山田的纺织厂分布图边角有折痕，是经常翻看的痕迹；军统暗桩图上，34;梧桐计划34;的暗号被红笔圈了又圈，倒像是怕她记不住。

    nbsp他突然扯过纸笔，唰唰写下几个字：34;吴兆麟今晚要撤离法租界。34;

    nbsp34;你;女子的瞳孔骤缩，34;你怎么知道？34;

    nbsp34;我怎么知道不重要。34;顾承砚将纸条推过去，34;你把这个发出去，上线自然会联系你。34;他的声音放软了些，34;我只要知道谁在幕后，就放你走。34;

    nbsp女子的指尖在发报机上悬了半晌，突然抓起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，推回来时，墨迹还在渗：34;明日午夜，霞飞路教堂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捏着纸条站起身。

    nbsp煤油灯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，将女子的脸割成明暗两半。

    nbsp他望着那行字，突然将纸条揉成一团，扔进炭盆。

    nbsp火星34;噼啪34;炸开，纸灰打着旋儿飘向气窗。

    nbsp34;你骗我？34;女子猛地站起来，发间银簪碰在桌沿，34;那是真的联络点！34;

    nbsp34;我信。34;顾承砚转身时，月光正落在他怀表上，34;但林芷兰要是死了，虎符不会这么新；她要是不在上海，你们犯不着演这出戏。34;他扣上怀表盖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34;所以她一定还活着，而且就在上海。34;

    nbsp青鸟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对他使了个眼色，又看向女子：34;今晚你住偏院西厢房，苏小姐会让人送晚饭。34;他转身走向楼梯，影子被拉得老长，34;明晚;他顿了顿，34;明晚我亲自送你去教堂。34;

    nbsp女子望着他的背影，突然摸出怀里的半块虎符。

    nbsp月光透过气窗照在上面，虎纹的凹痕里，竟还沾着点淡粉色的碎屑——是林芷兰最爱的胭脂，六年前分别时，她塞虎符的手背上，正染着这种颜色。

    nbsp楼上传来顾承砚和青鸟低语的声音：34;让老周带两个兄弟，今晚去霞飞路踩点。34;

    nbsp女子攥紧虎符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    nbsp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，地下室陷入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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