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流贼狂欢，被小看的燕山卫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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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楚州，荆州府，枝江县。

    nbsp九月的风卷着血腥味扫过县城。

    nbsp城墙垛口上残留着半截官旗，在风中无力地飘荡。

    nbsp新挂起的血布旗歪斜地耷拉着，34;天王34;二字像两条扭曲的蜈蚣。

    nbsp城门洞开，护城河上的吊桥歪在一边，桥板上的脚印还带着干涸的血迹。

    nbsp县衙大堂前，赵铁鞭把玩着惊堂木。

    nbsp县令的官袍套在他身上显得紧绷绷的，袖口还沾着墨渍。

    nbsp他脚下踩着师爷的尸体，血从青石板的缝隙里渗出来，凝成黑色的网。

    nbsp34;威——武——34;他故意拖着长音，嗓子眼里挤出怪调。

    nbsp惊堂木在指间转了个圈，啪地砸在案几上。

    nbsp房梁震下一缕灰尘，落在他的肩头。

    nbsp太师椅上的朱漆被他的泥靴蹭出道道划痕。

    nbsp他大马金刀地坐下，官帽歪在脑后，露出半截乱蓬蓬的发髻。

    nbsp堂下跪着的商人抖得像筛糠。

    nbsp两个流贼按着他的肩膀，靴底碾着他的手指。

    nbsp34;本官判你;赵铁鞭挠了挠下巴，转头看向旁边。

    nbsp几个同伙正蹲在师爷的尸体旁翻找值钱物件。

    nbsp麻子脸抬头咧嘴：34;抄家！34;

    nbsp缺耳的那个踢了脚地上的账本：34;灭门！34;

    nbsp惊堂木又响了。

    nbsp赵铁鞭笑得前仰后合，官帽彻底掉在地上，滚到血泊里。

    nbsp县衙后院里，女人的哭喊声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nbsp十几个流贼按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，撕扯着绫罗绸缎。

    nbsp县令夫人的褙子被扯烂，金线绣纹崩开，肩膀暴露在冷风里。

    nbsp她的指甲抠进青砖缝隙，指节发白，身下洇出一片暗红。

    nbsp“嗤啦——”

    nbsp有人嫌衣服碍事，直接撕开绸缎，珍珠扣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，滚进血泊里。

    nbsp“天王说了，今日随便耍！”

    nbsp一个刀疤脸提着裤子从厢房晃出来，腰带松垮，

    nbsp上面挂着个鎏金香囊，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。

    nbsp——

    nbsp县衙外，十字街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。

    nbsp城东富户区黑烟翻腾，李踏天的人马挨家踹门，见人就砍。

    nbsp一个绸缎长衫的老者跪在台阶上，手捧紫檀木匣，嗓音发颤：“军爷，这是祖传的田契……”

    nbsp刀光一闪，天灵盖裂开，红白之物溅在门板上。

    nbsp疤脸汉子甩了甩刀上的血，啐道：“擦屁股都嫌硬的玩意儿！”

    nbsp绸缎庄的柜台被劈成碎木，茶行的茶叶混着血水糊在墙上，黏腻腻地往下滑。

    nbsp起初流贼只抢大户，但是大户不够，后来连街角的杂货铺也没放过——

    nbsp刘掌柜的女儿被拖走时，货架上的瓷碗摔得稀碎。

    nbsp那姑娘不过十五六岁，衣裙破烂，挣扎时露出的手腕上全是淤青。

    nbsp她的父亲被绑在柱子上，嘴里塞着破布，双眼猩红，喉咙里挤出“呜呜”的闷响。

    nbsp城东粮铺前，几十个流贼正围着粮袋哄抢。

    nbsp掌柜的跪在地上，额头磕出血：“军爷饶命！小的家里还有八十老母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砰！”

    nbsp一脚踹在他胸口，掌柜的喷出一口血沫，蜷缩着发抖。

    nbsp“昨儿藏银子的时候不是挺硬气？”

    nbsp流贼踩着他的手碾了碾，“说！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nbsp掌柜的哆嗦着指向后院水井。

    nbsp流贼们哄笑着冲了过去，脚步声杂乱，像一群嗅到血腥的豺狗。

    nbsp第三日清晨，连街角的乞丐窝棚都被翻了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nbsp一个瘸腿老乞丐被按在土墙上，三个流贼抡着木棍往他背上抽。

    nbsp棍子落在骨头上发出闷响，老乞丐的破棉袄渗出暗红。

    nbsp34;钱呢？34;流贼揪着他花白的头发，34;要饭的比耗子还会藏钱！34;

    nbsp老乞丐张了张嘴，吐出口带着碎牙的血沫：34;真...没有;

    nbsp木棍又抡圆了砸下去。

    nbsp巷子深处，八九岁干瘦的乞儿缩在柴堆后，把半块霉饼往怀里藏了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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