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9章 石前较力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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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南挖水渠了nbsp——nbsp他最怕的就是干农活，觉得那是nbsp“汉人的苦差事”。

    nbsp王恂深吸一口气，腰腹猛地发力！双手扣着石虎底座，小臂缓缓向上抬起。石虎先是微微晃动了一下，接着慢慢离地nbsp——nbsp半寸，一寸，五寸……nbsp当石虎的底座离开青砖时，场边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。阿勒泰的眼睛瞪得溜圆，嘴里的马奶酒都忘了咽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急着往上举，而是先稳住身形，用腰腹的力气调整石虎的重心nbsp——nbsp这是父亲教的nbsp“稳劲”，举重物最忌急，一急就容易失力。石虎在他手里很稳，虎首微微前倾，像在配合他的动作。王恂慢慢直起腰，石虎也跟着上升，当他站直时，石虎已举到了胸前nbsp——nbsp这是之前没人做到过的高度！

    nbsp武士们的惊呼变成了叫好，连阿勒泰的部下都忍不住喊：“好！”nbsp周显悬着的心落了一半，手里的疏稿也舒展开了。萧虎笑着点了点头，对李默道：“我说吧，这孩子有底子。”nbsp李默赶紧在本子上写：“至元四十四年秋，王状元举二百斤石虎至胸，草原武士皆惊。”

    nbsp王恂没有停，他深吸第二口气，准备把石虎举过头顶。这时阿勒泰忽然喊：“慢着！你若能举着走三步，我才算服！”nbsp这话一出，场边又安静下来nbsp——nbsp举起来难，举着走更难，二百斤的重量，每走一步都要耗不少力。王恂看了眼阿勒泰，没说话，只是调整了一下呼吸，迈出了第一步。

    nbsp第一步，青砖被他的脚踩得微微发颤，石虎却稳如泰山；第二步，他的腰腹微微倾斜，借身体的惯性带石虎前移；第三步，他稳稳地站定，将石虎缓缓放下nbsp——nbsp整个过程，他的脸没红，气息也没乱，只是额角渗出了些汗珠。场边的叫好声震耳欲聋，连白杨树的叶子都被震得落了一地。

    nbsp王恂接过杂役递来的官袍，慢慢穿上。阿勒泰走过来，脸上没了之前的轻蔑，只有敬佩：“王状元，你这力，是怎么练的？比我们草原的武士都厉害。”nbsp王恂擦了擦额角的汗，道：“我练的不是蛮力，是‘文气养出的骨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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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他指着场边的《双廷共治疏》：“每日读策论，是养‘文气，知道为什么要练力nbsp——nbsp不是为了逞强，是为了能护住想护的人，推想推的策；每日举砚台、拉弓，是养‘骨气，让文气有地方落地，不是只停在纸上。”nbsp这话让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，蒙古武士们第一次觉得，“文气”nbsp不是没用的东西，反而能让nbsp“骨气”nbsp更有分量。

    nbsp萧虎走过来，拍了拍王恂的肩：“说得好！文气养骨气，武勇护文治nbsp——nbsp这才是大元该有的样子。”nbsp他转头对阿勒泰道：“阿勒泰，现在服了吧？”nbsp阿勒泰躬身道：“服了！王状元不仅有文气，还有骨气，我千户的人，随他调遣！”nbsp场边的汉臣们都松了口气，周显笑着对李默道：“这孩子，真是给咱们汉人长脸。”

    nbsp王恂看着阿勒泰，又道：“阿勒泰千户，我让你去江南助运、修水利，不是让你干苦差事，是让草原的勇武，帮农耕的百姓过好日子nbsp——nbsp就像我举这石虎，不是为了赢你，是为了让咱们都知道，文臣能举石，武士能护农，咱们能一起帮大元。”nbsp阿勒泰重重地点头：“王状元说得对！咱们一起干！”

    nbsp当天下午，阿勒泰就召集千户的武士，宣布下月去江南助运。之前推脱任务的几个百户，见阿勒泰都服了，也不敢再提异议。有个百户问：“千户，咱们草原的武士，去帮汉人挖水渠，会不会让人笑话？”nbsp阿勒泰瞪了他一眼：“笑话什么？王状元一个书生都能举二百斤石虎，咱们帮着挖水渠，是为了大元，不是丢人的事！”

    nbsp巴图带着阿勒泰去见王恂，商量助运的细节。阿勒泰主动提出：“王状元，我千户有五十匹壮马，能帮着拉粮车；还有三十个会打铁的武士，能帮着修水渠的工具nbsp——nbsp您尽管安排！”nbsp王恂笑着点头，把助运清单递给他：“那我就不客气了，江南的农民，会等着你们的马和工具。”

    nbsp骑射场的石虎旁，多了块木牌，上面是王恂写的nbsp“文气养骨气”nbsp五个字，用蒙汉双语刻着。蒙古武士们路过时，都会驻足看看，有的还会试着举举石虎，虽大多举不动，却没人再嘲笑nbsp“文臣弱”——nbsp他们知道，能写出这五个字的人，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。

    nbsp合丹王听说此事后，特意让人把阿勒泰叫去北馆。阿勒泰还以为要挨骂，没想到合丹王却道：“你做得对，王状元是个有本事的人，跟他合作，不吃亏。”nbsp合丹王还让人把自己的nbsp“草原总管”nbsp令牌借给阿勒泰：“去江南时带着，若有千户不服，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。”nbsp阿勒泰接过令牌，心里忽然明白nbsp——nbsp草原的稳定，不是靠轻视文臣，是靠跟文臣合作。

    nbsp王恂借着此事，趁热打铁，在双廷议事司召开会议，提出nbsp“武士助耕、文臣助牧”nbsp的新策：蒙古千户的武士帮农耕修水利、运粮；汉地的农官帮草原教牧民种麦、修粮仓。萧虎看后，立刻批nbsp“准行”，还让李默把策论发往各路府州县，作为双廷合作的范本。

    nbsp周显带着汉臣去江南，传达nbsp“武士助耕”nbsp的消息。江南的里正们听说蒙古武士要来帮忙，都很兴奋。有个里正说：“以前总觉得蒙古武士只会打仗，没想到还能帮着挖水渠nbsp——nbsp这都是王状元的功劳！”nbsp周显笑着点头：“这就是‘双翼治世，文治和武备，少了哪个都不行。”

    nbsp郭守敬在江南修水利时，阿勒泰的武士果然派上了用场。会打铁的武士，帮着修好了十多把损坏的锄头；会拉马的武士，帮着把粮车拉到了粮仓nbsp——nbsp水利工期比原定缩短了十天，农民们特意给武士们送了新烤的麦饼，武士们吃得津津有味，连说nbsp“比马奶酒还香”。

    nbsp王恂去江南考察时，看到蒙古武士和汉人农民一起挖水渠，心里很是欣慰。阿勒泰走过来，递给他一块刚烤好的麦饼：“王状元，您尝尝，这是江南的麦做的，比草原的炒米好吃。”nbsp王恂接过麦饼，咬了一口，麦香混着阳光的味道，在嘴里散开nbsp——nbsp这就是他想要的nbsp“双翼治世”，草原和农耕，不再是对立的两边，而是一起干活、一起吃饭的伙伴。

    nbsp至元四十四年秋，“王状元举石虎”nbsp的事传遍了大都。草原的千户们不再推脱助耕任务，反而主动来双廷议事司，申请帮农耕干活；汉地的农官们也积极去草原，教牧民种麦、修粮仓nbsp——nbsp双廷的合作，比之前顺畅了不少。

    nbsp萧虎站在中都城头，看着江南送来的nbsp“水利完工表”nbsp和草原送来的nbsp“牧民种麦收成表”，对李默道：“你看，一场较力，比我下十道圣旨都管用。”nbsp李默点头：“王状元用‘文气养骨气，不仅服了草原，还推进了双廷合作nbsp——nbsp这才是治世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nbsp王恂的案头，多了块从石虎上敲下的小石子，他把石子放在《双廷共治疏》旁，作为nbsp“文武相济”nbsp的纪念。每天处理公务时，看到这块石子，他就想起父亲说的nbsp“文能提笔安百姓，武能挽弓护乡邻”——nbsp他做到了，不是靠蛮力，是靠文气养出的骨气，靠双廷合作的诚意。

    nbsp骑射场的秋日渐渐深了，石虎依旧立在那里，只是底座的坑旁，多了不少新的脚印nbsp——nbsp有蒙古武士的皮靴印，也有汉地杂役的布鞋印。阳光照在石虎上，泛着温暖的光，像在见证着这场较力带来的改变：草原不再轻视文臣，农耕不再畏惧武夫，双廷的人，都在为nbsp“大元治世”nbsp这四个字，一起努力。

    nbsp而那nbsp“文气养骨气”nbsp的木牌，在秋风中轻轻晃动，成了骑射场最特别的风景nbsp——nbsp它提醒着每一个来这里的人，文治不是弱，武备不是骄，只有文气养骨气，武勇护文治，大元才能真正如虎添翼，长治久安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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