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2章 降将献铡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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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真章。

    nbsp虎豹阁的幕僚们私下议论这口铡刀。汉人幕僚多认为是nbsp“安抚之象”，纷纷称赞萧虎nbsp“仁厚”；蒙古幕僚却觉得是nbsp“示弱之举”，帖木儿甚至在帐中摔了酒壶：“等咱们踏平临安，这破铡刀该劈了当柴烧！”nbsp两种声音像拉锯，却都没说到点子上。

    nbsp唯有耶律楚材看得明白，他对心腹道：“萧将军这是在立规矩。对南人，用‘和议稳住；对北人，用铡刀警示；对降将，用‘忠绝二字绑架nbsp——nbsp一石三鸟。”nbsp他想起孟珙献铡时的眼神，那里面有恐惧，有算计，却唯独没有真正的臣服，“这铡刀悬得越高，底下的人就越得踮着脚走路。”

    nbsp献铡后，孟珙被任命为nbsp“江南招抚使”，负责劝降未归附的州府。他第一封劝降信写给黄州旧部，信中特意提了虎头铡：“今虎铡立，和议定，早降者保全家，顽抗者如铡下草。”nbsp送信的亲兵回来禀报，旧部见信后nbsp“哭声震营”，三日内便开城投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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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可孟珙夜里总睡不安稳，总梦见那口铡刀朝自己落下。他让人给萧虎送了份厚礼nbsp——nbsp江南的新茶和一幅《春耕图》，图中农人既有汉人也有蒙古人，暗示nbsp“和议”nbsp能带来安宁。萧虎收下茶，却把画退了回来，只附了一句：“春耕需看天，也需看犁地的人用不用力。”nbsp孟珙明白，这是催他尽快拿下更多州府。

    nbsp陈六奉命检查虎头铡的材质，他用锥子在铡刃上划了道痕：“是淮南铁矿的精铁，能劈断铁甲，却怕强酸。”nbsp他让人取来醋，泼在铡身上，果然冒出细密的气泡。“若有人想毁它，用醋泡三日即可。”nbsp陈六把这个发现告诉周显，却被训斥：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
    nbsp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，让人给铡刀的木柄裹了层防潮的桐油布nbsp——nbsp他不知道萧虎会用这铡刀多久，只觉得这么好的铁，毁了可惜。后来有次下雨，孟珙特意来擦铡刀，见木柄没受潮，愣了愣，随即明白了什么，对着军器监的方向拱了拱手。这两个南人降臣，在彼此不知道的情况下，悄悄结了层默契。

    nbsp萧虎的侄子萧烈，仗着身份在汴梁街头强抢民女，被巡城兵抓了。按律当斩，可萧家族人都来求情，连帖木儿都劝：“小孩子不懂事，打一顿也就是了。”nbsp萧虎没说话，只是让人把萧烈带到虎头铡前。

    nbsp“你看这铡刀上的字，”nbsp萧虎指着nbsp“和议”nbsp二字，“和议的根基是什么？是规矩。我若徇私，南人会说北人无信，北人会学你无法无天nbsp——nbsp这铡刀，就成了笑话。”nbsp他最终没斩萧烈，却打了他五十军棍，发配去守盱眙，还让人把这事刻在铡刀旁的石碑上：“铡可徇私，法不可徇私。”nbsp孟珙听说后，夜里第一次睡踏实了nbsp——nbsp萧虎连自家人都敢罚，或许真能容下他们这些降将。

    nbsp虎头铡悬在虎豹阁前，成了汴梁城的新地标。南来的商人路过时，总要对着nbsp“和议”nbsp二字拜一拜，盼着战事平息；北去的信使则会啐一口，觉得这字软了蒙古人的骨气。萧虎偶尔会站在阁上，看底下人对铡刀的反应，像在看一场无声的戏。

    nbsp孟珙的招抚进展顺利，又有三个州府献城归附，他在给萧虎的捷报里写道：“皆赖虎头铡威，和议之名。”nbsp萧虎批复：“铡是死物，人是活棋nbsp——nbsp下得好，满盘皆活。”nbsp这话让孟珙心惊，他忽然明白，自己这枚nbsp“棋子”，或许早被算进了更大的局里。

    nbsp夕阳西下时，虎头铡的影子拉得很长，盖住了广场上的石板缝。那些缝隙里，藏着汴梁城的尘土，也藏着南人与北人、降将与主君之间，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。这口铡刀，终究没能斩尽猜忌，却暂时稳住了人心nbsp——nbsp而这，或许就是萧虎想要的第一步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882章 降将献铡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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