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 巴图虎 首页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

第830章 冬日互助[2/2页]

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:[48中文网]https://m.48zw.net最快更新!无广告!

    掰了一半递过去;巴特尔摸出个牛皮袋,倒出半块奶豆腐。馒头的麦香混着奶豆腐的酸,在两人手里换着味。

    nbsp“你们的麦子,明年能收多少?”nbsp巴特尔咬着馒头问,渣子掉在雪地上,立刻被冻住。刘二指着远处的麦田:“要是雪下得匀,亩产少说两石。”nbsp他忽然想起什么,“你们的牛,开春能借我耕地吗?我付麦种。”nbsp巴特尔拍着胸脯:“不用付!你教我们种麦子,我们帮你耕地,这才叫换!”

    nbsp雪又开始下了,细小的雪粒落在两人的肩头。刘二把剩下的馒头揣回怀里:“回家给娃留着。”nbsp巴特尔也收起奶豆腐:“我家小子也等着呢。”nbsp他们起身往各自的岸边走,脚印在雪地上并排延伸,像两条暂时交汇的河。

    nbsp赵葵在南岸的了望塔上,用望远镜看着冰桥上的动静。见刘二与巴特尔分食干粮,他忽然放下望远镜,对参军道:“去把库房的备用棉絮取五十床,送北岸去。”nbsp参军一愣:“制置使,咱们的军户也缺棉絮……”nbsp赵葵指着河面:“他们的牛能帮咱们耕地,他们的法子能保咱们的牛不生病,这点棉絮换来年的收成,值。”

    nbsp北岸的望北台上,萧虎也在看。周显递来件狐裘:“将军,天太冷了。”nbsp萧虎没接,只是望着南岸送棉絮的队伍上了冰桥:“赵葵不傻。”nbsp他想起去年秋收时,南岸的宋兵帮北岸的蒙古人抢收麦子,就为了换过冬的柴火。“百姓比当官的聪明。”nbsp萧虎忽然道,“他们知道谁能让他们活下去,谁不能。”

    nbsp寒风掀起两人的披风,南岸的nbsp“宋”nbsp字旗与北岸的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旗角偶尔会同时指向河面,像在无声地达成某种共识。

    nbsp北岸的蒙古包群里,刘二的妻子正教蒙古妇人纳鞋底。“针脚要密,不然不耐寒。”nbsp她捏着顶针,在厚厚的牛皮上扎孔,“你们的皮靴虽好,雪水渗进去还是会冻脚。”nbsp蒙古妇人学得慢,针尖总扎到手,却不肯停,用生硬的汉语说:“学会了,给娃做。”

    nbsp南岸的茅舍前,巴特尔的妻子带着蒙古孩子学编草绳。“这样绕三圈,就结实了。”nbsp她用麦秸演示,草绳在手里转得飞快,“捆柴火、绑棚子都能用。”nbsp汉家的孩子们围着看,有个胆大的伸手去摸她的银圈,她笑着摘下来给孩子戴上,银圈在雪光里闪着亮。

    nbsp孩子们很快混熟了。蒙古孩子教汉家娃用雪块堆狼,汉家娃教蒙古孩子用麦秸编小马,在雪地上追逐打闹,把大人们的顾虑踩在脚下。刘二的小儿子举着个雪狼跑过来,巴特尔的儿子举着个草马迎上去,两个玩具在雪地里一碰,竟像成了朋友。

    nbsp张诚在公估处的账册上添了新条目,不用蒙汉双语,只用简单的图画:一把镰刀换三张羊皮,十捆麦秸换五捆艾草,旁边画着两个笑脸。书吏不解:“张大人,这不合规矩。”nbsp张诚指着窗外: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你看他们换得高兴,比记多少银子都强。”

    nbsp周鼎在南岸的账册上也记了笔:“冬月,与北岸互换物资,得防菌艾草二百斤,教其储粮法;授其麦秸三百捆,学其固棚术。”nbsp他犹豫了一下,在末尾添了句,“百姓相安,无争斗。”nbsp写完觉得不妥,又改成nbsp“百姓相乐”,笔尖在纸上顿了顿,像在确认这个词的分量。

    nbsp两份账册隔着冰封的河面,记着同一件事。没有权谋算计,只有柴米油盐的实在,却比任何盟约都更牢固。

    nbsp深夜的风雪更大了。刘二想起巴特尔的牛棚横梁不够,披衣起床,扛着两根新伐的木料上了冰桥。北岸的蒙古包还亮着灯,巴特尔正对着油灯研究他送的木锨,见刘二冒雪送来木料,眼眶忽然红了。“这点事,还值得你跑一趟?”nbsp他把木料往棚里拖,“我这有刚熬的奶茶,暖暖身子。”

    nbsp同一时刻,巴特尔的妻子想起刘二的牛棚缺块挡风的毡布,叫醒丈夫,抱着块新鞣的羊皮往南岸去。刘二的妻子正对着油灯缝棉鞋,见蒙古妇人顶着风雪送来羊皮,赶紧往她手里塞了双刚做好的棉袜:“穿上,脚就不冷了。”

    nbsp风雪中的冰桥上,两束昏黄的灯笼在移动,像两颗互相牵挂的心。灯笼的光晕在冰面交叠,把寒夜烫出两个小小的暖洞。

    nbsp冬日前的最后一场雪,下得又急又猛。刘二与巴特尔并肩站在冰桥上,看着两边的牛棚nbsp——nbsp北岸的棚顶压着厚雪,却稳稳当当;南岸的棚里,牛群嚼着带艾草味的麦秸,毛色发亮。“这雪好。”nbsp刘二说,“开春化了,麦子准长得旺。”nbsp巴特尔点头:“咱们的牛也能上膘了。”

    nbsp赵葵与萧虎又在各自的了望台上相望。这次,两人都没带随从,只是站着,看着河面上渐渐消融的冰纹。“百姓要的,不过是饱饭。”nbsp赵葵低声自语,声音被风吹过河面,竟像飘到了北岸。萧虎仿佛听见了,接了句:“所以这盟约,得让他们信。”

    nbsp冰面下的水流开始涌动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两岸的草芽正悄悄顶破冻土,带着互赠的暖意,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攒着劲nbsp——nbsp它们不管什么南北,只知道冬天快过了,春天该来了。

    nbsp张诚在公估处的窗上呵出一团白气,用手指画了个笑脸。窗外,雪还在下,却已有了几分温柔,像在为这场跨越寒冬的互助,盖上一层干净的棉被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830章 冬日互助[2/2页]
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