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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6章 茶税之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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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报。”nbsp他把密旨折成小方块,塞进老太监的袖中:“悄悄去办,别让史弥远知道。”nbsp老太监退下时,见御案上的虎纹瓷碗(史弥远偷偷送来的)正对着窗外,碗底的蒙古蓝釉在暮色里闪着光,像只窥视的眼睛。

    nbsp盱眙的税牌换了回来,“皮毛抽税一成”nbsp的旧字被雨水泡得发涨,新刷的桐油味混着商民的汗味,倒比之前热闹了几分。阿古拉看着宋商们重新卸货,对张诚道:“史弥远还算有手段。”nbsp张诚却指着远处的哨塔:“您看,宋兵比之前多了一倍,明着是护商,实则是监视。”nbsp两人正说着,一个穿青布袍的人从税卡后闪出,对阿古拉使了个眼色nbsp——nbsp那是史弥远派来的密使,说nbsp“徐清叟已开始查府中书信”。

    nbsp临安的茶肆里,商人们举杯庆祝税改恢复,却没人敢提徐清叟。张老板喝到兴头上,拍着桌子道:“还是史相公靠谱,徐尚书就是个书呆子!”nbsp旁边立刻有人拽他的袖子nbsp——nbsp邻桌坐着个穿绿袍的小官,正竖着耳朵听。这官是徐清叟的门生,回去就添油加醋报了信,说nbsp“史弥远结党营私,商民只知有相爷,不知有陛下”。

    nbsp徐清叟拿着门生的密报,连夜去见理宗。“陛下,史弥远借互市笼络人心,连商人都只认他的号令!”nbsp他跪在地上,声音发颤,“再这样下去,相权要压过皇权了!”nbsp理宗盯着殿外的雨夜,忽然问:“你查到他私通北境的证据了?”nbsp徐清叟一噎,低头道:“还在查,但蛛丝马迹已不少nbsp——nbsp那虎纹瓷碗,就是他与萧虎勾结的信物!”

    nbsp虎首堡的硫磺商队终于启程,领队的蒙古千户特意在每袋硫磺上盖了虎纹印。“萧将军说,这是给史相的面子。”nbsp他对盱眙的宋兵道,“但下不为例nbsp——nbsp若再有人乱加税,咱们就换西域的路子。”nbsp宋兵将这话报给赵葵,赵葵又加急送临安,史弥远见了密报,对心腹道:“萧虎这是既打又拉,提醒我谁是靠山。”

    nbsp军器坊的工匠们见硫磺送到,都松了口气。坊官摸着硫磺袋上的虎纹印,对监工道:“这北人的印倒比咱们的官印管用。”nbsp监工瞪他一眼:“小心祸从口出!”nbsp却偷偷将一块硫磺藏起来nbsp——nbsp史弥远要他验验成色,据说北境的硫磺比西域的纯,造出来的火药威力大三成。

    nbsp萧虎在给史弥远的密信里,夹了片硫磺晶体:“此物只产北境,徐尚书若想断,易;若想续,难。史相是聪明人,该知道谁能保军器坊不断料。”nbsp史弥远捏着那片硫磺,冰凉的晶体硌得手心发疼nbsp——nbsp他知道,萧虎这是把刀柄递到了他手里,逼着他对徐清叟下死手。

    nbsp徐清叟带着禁军去史府查抄时,天刚蒙蒙亮。“奉陛下密旨,查史弥远与北境往来文书!”nbsp他举着圣旨,冲进书房,却见史弥远正坐在案前翻账册。“徐尚书好大的威风。”nbsp史弥远冷笑,“要查便查,别惊了内眷。”

    nbsp禁军翻箱倒柜,连书架后的暗格都撬开了,却只找到些寻常的互市账册。徐清叟不信,亲自去翻史弥远的枕头,只摸出个锦囊,里面装着几粒茶叶nbsp——nbsp是北境的品种,却也算不上实证。“你的密信呢?”nbsp他逼问。史弥远摊手:“与北境往来,皆是公函,哪来的密信?徐尚书若搜不到,便是欺君之罪。”

    nbsp原来史弥远早有准备,昨夜就将所有密信烧了,灰烬拌在墨里,写了篇《保淮策》。徐清叟看着案上的策论,气得发抖,却无可奈何nbsp——nbsp禁军都看着呢,找不到证据,他只能灰溜溜地走。史弥远望着他的背影,端起茶杯:“想咬我?还嫩了点。”

    nbsp徐清叟查抄落空后,转而拉拢西域商人。“你们若能运来硫磺,朝廷给你们免税。”nbsp他在府中设宴,对胡商们许诺,“比跟北人打交道划算。”nbsp胡商们面面相觑nbsp——nbsp从西域到临安,要走三个月,还得经过蒙古的地盘,风险太大。一个穿波斯袍的商人笑道:“徐尚书的好意心领了,但北人的商路更稳,咱们不敢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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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消息传到虎首堡,萧虎对周显道:“徐清叟想断我的财路,没那么容易。”nbsp他立刻命人去西域,给当地的蒙古千户送礼:“若有胡商想绕开咱们去南宋,就‘关照一下他们的商队。”nbsp周显有些担心:“会不会太张扬?”nbsp萧虎摇头:“就得让他们知道,北境的商路,我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nbsp临安的茶商们渐渐发现,走西域的茶叶总被nbsp“意外”nbsp损毁,要么是遇劫,要么是受潮,反倒是走盱眙的货,一路顺畅。张老板私下对同行说:“还是北人的路子靠谱,徐尚书那边,咱们别掺和了。”nbsp商路像条无形的线,悄悄把宋商们往史弥远这边拉。

    nbsp秋末的最后一场雨下了三天,临安的青石板路滑得能照见人影。史弥远在府中看着新送来的互市账册,盱眙的税收比上月还多了两成,他嘴角刚扬起笑意,就见管家匆匆进来:“相爷,徐尚书又在朝堂上弹劾您,说您纵容北人垄断硫磺。”

    nbsp史弥远放下账册,望向窗外的雨帘:“让他弹。等襄阳的火药造好了,陛下自然知道谁更重要。”nbsp他提笔给萧虎写回信,这次没绕弯子:“徐清叟已成掣肘,将军若有法子‘帮老夫除了他,互市税可再降半成。”nbsp信写完,他忽然觉得这雨下得好,既能洗去街面的尘土,也能掩盖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
    nbsp虎首堡的萧虎收到信时,正站在望南台看淮河。雨雾中的南岸隐约可见宋营的灯火,像散落的星子。“史弥远终于肯亮底牌了。”nbsp他对身边的阿古拉道,“告诉张诚,在盱眙‘不小心丢份文书,就说徐清叟与西域胡商勾结,想高价卖硫磺给大宋。”nbsp阿古拉领命而去,萧虎望着雨幕中的淮河,忽然想起史弥远信里的话nbsp——“秋雨未歇,棋局正酣”,他忍不住笑了,这南朝的权臣,倒比草原的狼还懂算计。

    nbsp雨还在下,打湿了盱眙的税卡,打湿了临安的宫墙,也打湿了虎首堡的箭楼。没有人知道这场雨何时停,就像没有人知道这场税争背后的权谋,还要纠缠多少个日夜。唯有淮河的水,带着两岸的泥沙,静静东流,见证着南北之间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816章 茶税之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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