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7章 教俗相安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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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797nbsp章：教俗相安（至元四十二年秋?虎首堡教堂）

    nbsp萧虎派周显与蒙古断事官塔察儿共赴教堂，主持财产清丈。周显带的文书吏捧着两本账册，一本用汉隶写nbsp“教堂产业清册”，一本用回鹘式蒙古文注nbsp“寺院赀产录”，页边都盖着虎首堡的朱红方印。

    nbsp西里尔主教立于圣像前，看着兵卒们用汉尺丈量教堂土地（一尺合今nbsp31nbsp厘米，与蒙古nbsp“札尔忽”nbsp尺度折算无误），教士伊万在旁紧张地数着烛台：“银烛台十二对，铜十字架七具，绣金经幡三幅……”nbsp塔察儿突然指着祭坛后的金器：“这些需标记‘圣物，非紧急不得动用。”nbsp周显补充：“田产按‘什一税减免，但若出租给民户，需向官府报备租约。”

    nbsp清丈毕，周显将账册副本递与西里尔，封面烫金大字nbsp“永为存照”。主教抚过蒙汉双语的落款，忽然发现自己的名字被译为nbsp“薛里儿”（蒙古语nbsp“聪慧者”nbsp之意），不禁对周显道：“将军连译名都这般用心。”nbsp三日后，教堂门楣挂上萧虎亲题的nbsp“保教坊”nbsp木匾，汉蒙文并列，风吹过，匾上铜铃轻响，似在宣告新的秩序。

    nbsp中秋那日，萧虎的暖阁特意设了三席：左摆《论语》与朱熹注本，右置希腊文《圣经》与拉丁文本，中放蒙古《智慧之书》。西里尔穿着紫色教袍，李夫子戴展脚幞头，萧虎则一身常服，腰间只悬着柄素面铁刀。

    nbsp“《圣经》说‘爱人如己，”nbsp西里尔翻到《马太福音》，“与夫子说的‘己所不欲，是否同源？”nbsp李夫子抚须：“皆是劝善，只是我儒更重‘礼——nbsp如将军待教会，既存其教，又立其规，便是礼。”nbsp萧虎忽然用蒙古语问塔察儿（他特意召来旁听）：“蒙古谚语‘蹄声不乱，羊群不散，与这道理相通否？”nbsp塔察儿点头：“是说规矩在，万物有序。”

    nbsp论到nbsp“杀生”，西里尔皱眉：“我教戒杀，将军却用兵戈。”nbsp萧虎取过案上的铁刀，刀刃映着烛火：“刀可屠城，亦可护民。前时若不发兵，教堂早被波兰乱兵焚了。”nbsp李夫子趁机呈上《三教谈录》初稿：“可将今日之言刻成书，让军民知‘善无分教门。”nbsp西里尔见稿中nbsp“上帝”nbsp与nbsp“天”nbsp并用，终是颔首：“只要能安民心，译名何碍。”

    nbsp教堂后院的育婴堂原是修士宿舍，如今隔出十二间小房，每间都有汉妇与蒙古乳母各一名。波兰女童卡佳抱着布偶（汉地缝的老虎造型），正跟着汉妇学唱《三字经》，隔壁房间，蒙古孤儿阿古拉则在教士伊万的指点下，用炭笔描十字架。

    nbsp“这些孩子多是父母死于战乱，”nbsp西里尔对前来巡查的萧虎道，“按‘不屠妇幼令，已登记造册，三岁以上入蒙汉学堂，六岁以下留此养育。”nbsp萧虎看着墙角的粮柜，里面分两格：一格盛蒙古炒米，一格装江南稻米，都贴着nbsp“官仓拨给”nbsp的封条。

    nbsp有个汉人孤儿哭闹着要娘，乳母哼起蒙古摇篮曲，竟渐渐止泪。西里尔轻声道：“他们长大后，或许记不得自己是哪族人，只知这里是家。”nbsp萧虎忽然命人取来一批新衣裳，汉式袄子绣着蒙古纹样，蒙古袍镶着汉地花边：“让他们穿得一样，心也能一样。”nbsp窗外，李夫子正教孩子们写nbsp“和”nbsp字，汉蒙文的笔画在沙盘上交叠。

    nbsp城郊nbsp“圣泉渠”nbsp的争端闹了半月。教堂说渠是前主教率众开凿，汉农王老汉却捧出祖传地契（天历二年的文书）：“这渠原叫‘王家沟，是我爷爷领着乡亲挖的！”nbsp两边各执一词，塔察儿主张nbsp“依蒙古旧制，谁先占归谁”，周显却请萧虎亲断。

    nbsp萧虎带亲兵沿渠而行，在中段发现块半埋的石碑，拂去尘土，见上面刻着nbsp“至元三年，王家庄合社修渠”，旁有小字nbsp“借教堂石料十车，秋后偿还”。“这便是铁证。”nbsp萧虎对西里尔道，“教堂出过力，但渠本属民户。”nbsp又对王老汉说：“教堂引水灌田可照旧，但需帮着修补渠岸，算抵当年石料。”

    nbsp三日后，新立的界碑竖在渠边：正面汉隶nbsp“官督民修，教民共用”，背面蒙古文刻nbsp“军民一体，勿起争端”，碑顶蹲踞着个小石虎，前爪按着水渠模型。王老汉给教堂送新收的谷子，西里尔回赠一桶葡萄酒，两人在碑前碰杯，汉话与拉丁语的nbsp“多谢”nbsp混在风里。

    nbsp圣诞前夜，教堂广场竖起杉树，挂满汉地绢灯与蒙古银饰。萧虎让人送来二十匹红绸，教士们将其缠在树干上，与经幡相映成趣。西里尔主持弥撒时，特意加了段祷词：“愿萧将军治下，岁岁平安。”nbsp弥撒毕，蒙古兵卒带来烤全羊，与信众分食，汉商则推着车卖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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