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0章 盟誓余威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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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bsp清算后期，萧虎命人将涉案人员名单刻在石碑上，立在斡耳朵广场：“此碑为戒，不忠者虽远必诛。”nbsp石碑用克鲁伦河的黑石制成，字迹凿得极深，雨雪不侵，过往军民见了无不凛然，这比任何刑罚都更能震慑野心。

    nbsp斡耳朵大帐的新毡帘在四月初挂起，用三百张白羊皮拼接，边缘镶着黑貂毛，最醒目的是中央绣着的狼血虎纹：猛虎衔狼首，虎身缠着忍冬藤，虎目用赤铜丝绣成，在阳光下泛着红光。这是萧虎请三十名汉地绣娘连夜赶制的，他亲自盯着绣娘将虎纹刺青的细节还原：“虎额的王字要绣得刚劲，”nbsp像他胸口那道，“忍冬藤要绕着虎身，”nbsp这是完颜雪的象征。

    nbsp毡帘挂起那日，萧虎站在帐前凝视良久，帖木儿千户问：“这纹样会不会太凶？”nbsp萧虎摇头：“凶才能镇住宵小，”nbsp他指着虎目，“这赤铜丝里掺了铁矿粉，与虎符共振时会泛青光，”nbsp既是纪念，也是防伪，“日后谁想动歪心思，先看看这虎纹。”nbsp甲士们巡逻经过时，都要抬手抚过帘上的忍冬藤，像是在与完颜雪的英灵对话。

    nbsp帐内的案几也换了新的，桌面嵌着块青石板，刻着完颜雪临终的那句话：“盟可破，心不可负”，字迹由耶律铸摹写，笔锋娟秀却藏着刚劲。萧虎处理公务时，目光常落在石板上，这成了他权衡利弊的准则nbsp——nbsp权谋可以有，但初心不能丢。

    nbsp耶律铸整理盟书档案时，在《战利品细则》的背面发现了完颜雪的字迹。那是用她常用的狼毫小楷写的nbsp“盟可破，心不可负”，墨迹已干，却能看出笔锋用力：“盟”nbsp字最后一横拖得很长，“心”nbsp字的卧钩圆润，像是怕戳破了什么。他凑近闻了闻，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药香nbsp——nbsp这是她药囊里的甘草味。

    nbsp他立即将发现禀报萧虎，萧虎展开细则册页，指尖抚过那行字，墨迹微微凸起，显然是书写时格外用力。“她总说权谋如药，”nbsp萧虎声音发哑，“可药能救人，也能害人，关键在用药的心。”nbsp耶律铸补充：“这页纸的边缘有折痕，像是反复翻看，”nbsp可见她早已对盟约的本质有了思考。

    nbsp萧虎命人将这页盟书装裱起来，镶在紫檀木框里，挂在议事帐的正中央。术赤系诸王来议事时，都会留意这行字，拔都的长子脱脱问：“这字比男儿还刚劲，是哪位先生写的？”nbsp萧虎答：“是位用命护盟约的巾帼，”nbsp这话让诸王沉默良久，权谋之外的忠义更能触动人心。

    nbsp乃马真后倒台后，漠北的权力天平向萧虎与拔都倾斜。术赤系的千户们态度明显转变，阿台千户主动送来五百匹战马：“愿助萧公守边，”nbsp他早年曾受乃马真后打压，如今见局势明朗，立即表忠心。萧虎按nbsp“每匹马折银十两”nbsp的市价回赠布帛，既接受好意，又不失分寸nbsp——nbsp蒙古部族重等价交换，轻馈赠。

    nbsp窝阔台系的残余势力试图拉拢术赤系，派使者送来了西域的玉器，却被帖木儿千户拒之门外：“萧公与拔都汗的盟约在，谁敢私通逆党？”nbsp他将玉器上交萧虎，这成了窝阔台系nbsp“图谋不轨”nbsp的证据，萧虎顺势削减其牧地三成，分给术赤系nbsp——nbsp用利益巩固同盟，是最有效的权谋。

    nbsp忽里台大会上，萧虎提议nbsp“边患未除，暂不设新监国后”，术赤系诸王全票通过。拔都西征后，萧虎成了漠北实际上的最高决策者，但他每遇大事仍会与术赤系千户商议，比如增兵克鲁伦河、调整商路抽分，都让他们参与决策nbsp——nbsp权力共享才能长久。

    nbsp萧虎借着盟约余威，将炮阵防御向东隘延伸。新修的炮位按nbsp“品”nbsp字形排列，每门炮的射程覆盖百步，炮架下的青石墩刻着新的编号：“炮nbspnbsp肆壹至伍零”，与军器坊的新铸炮对应。周显带着工匠在炮位间埋磁石界碑，与虎符共振时能定位炮位，防夜间误操作。

    nbsp巡逻制度也做了调整：雪季派nbsp“双骑斥候”，每队两人一马，携带信号烟火；雨季增加巡逻频次，每时辰换岗一次，岗哨的毡帐里备着干柴和草药，防巡逻兵受寒。甲士们还在边境线栽了nbsp“界树”，每五里种一棵榆树，树上刻着nbsp“大元疆界”，这比石碑更易维护，也更显生机nbsp——nbsp边防不仅是冰冷的炮阵，也有生生不息的象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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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萧虎还与术赤系牧民约定nbsp“联防制”：牧民放牧时留意陌生动向，发现敌情举烟火示警，军方便会减免其半年赋税。帖木儿千户带着牧民代表签约时，老牧民巴特尔摸着界树说：“树活，疆土就活，”nbsp这朴素的话道出了边防的本质nbsp——nbsp军民同心才是最牢的防线。

    nbsp至元二十九年的春天在炮阵的维护声中走向尾声，斡耳朵的青石板路已无积雪，露出苔藓覆盖的原貌。萧虎站在祭天坛上，望着远处拔都西征军的烟尘，又转头看向英雄冢的方向，那里的菊籽已开始发芽。耶律铸递来新的《边防月报》：“拔都已过钦察草原，炮阵首战告捷；漠北暂无异动，各部落按约纳贡。”

    nbsp帐前的铜钟敲响，这是春防结束的信号，甲士们收起冬防的羊皮套，给炮身刷上夏防的桐油。周显的工匠班正在检修炮轮，为夏季的机动训练做准备，他对萧虎道：“新炮的铁矿粉纹更亮了，像是有灵性。”nbsp萧虎知道，那是完颜雪的忠魂在护着这漠北。

    nbsp夕阳将斡耳朵的毡帐染成金红，新挂的狼血虎纹毡帘在风中猎猎作响。萧虎握紧腰间的罗斯弯刀，刀鞘的红宝石在余晖里闪着光nbsp——nbsp这是拔都的赠礼，也是盟约的见证。远处传来牧民的歌声，唱的是新编的民谣：“虎炮守疆，忍冬留香，漠北安宁，岁岁安康。”nbsp这歌声里，没有权谋的算计，只有血火淬炼后的太平，成了那年春天最厚重的历史注脚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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