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7章 站赤道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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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587章：站赤道（至元二十一年?葱岭古道）

    nbsp葱岭古道的晨光映亮铸铁路碑，碑顶双兽纹在朝阳下泛着青黑光泽。忽必烈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，砖面刻着nbsp“至元二十一年站赤司造”nbsp九字，笔画深二分，填着漠北矿粉与朱砂的混合物。“每砖长二尺四寸，宽一尺二寸，厚三寸半，”nbsp萧虎对随行的站赤提领道，指尖划过砖侧的站赤编号nbsp“西nbspnbsp八十九”，编号旁用八思巴文注nbsp“丙戌年冬铸”。验矿镜下，砖内的漠北矿与西域铜形成交错纹路，含硫量经检测为二分二厘，与和林至撒马尔罕的官道砖标准丝毫不差。

    nbsp驿路按nbsp“三十里一驿”nbsp的规制铺设，每座驿站的夯土墙嵌着三尺高的铸铁界碑。碑阳刻蒙古文nbsp“?????”（站赤），用回鹘式蒙古文书写；碑阴刻汉文nbsp“驿”，取颜体笔意；碑底埋着三尺长的铸铁信标，信标中空，内壁刻着驿路至和林的急递路线，每个驿站间的距离用蒙古数码与汉文小写标注。“昨日郭守敬大人派来的天文生刚校准方位，”nbsp萧虎的骨签点过nbsp“葱岭驿”nbsp碑，碑身阴刻nbsp“海拔三千尺”，旁注nbsp“冬至日影长一丈二尺”，“信标遇警时，”nbsp他屈指轻叩碑体，回声沿地下陶管传向三十里外的下一站，“可传声三里，比快马早一炷香的时辰。”

    nbsp驿卒们列队站在驿站门前，羊皮袄的领口按等级缝着不同色的布条。蒙古驿卒佩狼首纹铁符，符长五寸，宽二寸，狼耳的间距为一寸三分，含硫量二分一厘，凭此可调度十五峰骆驼；汉人驿卒持双虎纹铜符，符长同铁符，宽减二分，虎爪的弧度按《军器监新式图谱》打造，含硫量二分三厘，掌文书收发与仓储登记。“符牌的榫卯需与驿站的铸铁验符台严合，”nbsp萧虎对忽必烈道，验符台的凹槽刻着八思巴文nbsp“信”nbsp字，字口深一分，“狼首符的鼻纹呈螺旋状，”nbsp他将铁符嵌入凹槽，“虎符的爪纹为锯齿形，”nbsp再嵌入铜符，两符相扣时发出nbsp“咔嗒”nbsp清响，“恰如站赤的上下统属，缺一不可。”

    nbsp忽必烈接过驿卒递来的急递文书，桑皮纸的边缘已被风沙磨毛。封泥上的双虎狼首合璧印色泽暗沉，印泥中掺着漠北矿粉，与符牌的材质同源。“西域诸王的文书，”nbsp他的手指划过印泥边缘的裂纹，“需经此印勘合，”nbsp文书的骑缝处用朱笔标着nbsp“马递七日到和林”，旁注nbsp“每日换马三次”，“否则驿站不得接收，”nbsp他的声音里带着威严，目光扫过驿卒腰间的符牌，“此乃‘符信为凭的铁律，谁也不能破。”

    nbsp孛儿只斤?海都弯腰捡起道旁的铸铁砖，砖面的棱角已被马蹄磨得圆润。砖背的蒙古文nbsp“?????”（苍狼）与汉文nbsp“白虎”nbsp并排，字口填着朱砂，历经风雨仍显红艳。“国子监的老师说，农牧分治而赋税同源，”nbsp他的指尖划过砖面的阴阳纹，这纹路按《授时历》“二分二至”nbsp的角度校准，阳纹长三寸六分，阴纹短二分，“为何符牌还要分狼首虎纹？”nbsp砖边的磨损痕迹深浅不一，显是被无数行人与车马踩踏过，计数约有三万余次。

    nbsp萧虎从驿站取来《符牌则例》，册页用桦树皮纸装订，其中nbsp“蒙古驿卒掌畜牧调度”nbsp条旁画着骆驼简笔画，“汉人驿卒管文书登录”nbsp条旁画着毛笔，皆用朱砂标出。“狼善驰，”nbsp他指着正在装卸货物的蒙古驿卒，他们正按nbsp“每驼载三百斤”nbsp的站赤标准分装香料，驼鞍的铸铁扣与狼首符同制，“虎善守，”nbsp转向核对文书的汉人驿卒，他们的账簿用蒙汉双语书写，每个数字旁都画着对应的算珠，“各司其职，”nbsp他的目光扫过合扣的符牌，“正如砖上的字，虽分左右，同属一砖；虽有分工，同属一站。”

    nbsp葱岭驿站的布局按nbsp“左牧右农”nbsp规制建造，西侧的蒙古毡帐用双层驼毛毡缝制，帐内的铸铁火盆刻着狼首纹，盆底有七道通风孔；东侧的汉人瓦房用青砖砌成，屋顶覆着本地的石板，房内的灶台嵌双虎纹，按汉地nbsp“七孔灶”nbsp规制砌成，灶门的高度恰容一人弯腰添柴。“蒙古驿卒住左帐，”nbsp站赤提领展开羊皮绘制的布局图，图上用蓝线标蒙古区，红线标汉人区，“汉人驿卒居右舍，”nbsp舍内的案几高三尺六寸，合汉制nbsp“伏案书写不弯腰”nbsp的标准，“但粮仓与马厩共用，”nbsp粮仓的铸铁门锁同时刻着蒙文开仓密码与汉文钥匙孔，“此乃‘分而不隔的深意。”

    nbsp忽必烈走进马厩，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草料与马粪的气味。蒙古马与中原驿马分栏饲养，栏柱的铸铁铭牌标着nbsp“漠北nbspnbsp三十二”“中原nbspnbsp十七”，数字旁画着对应的马种简笔画。“去年西域马疫，”nbsp他的手指抚过栏柱上的消毒记录，字迹用蒙汉双语交替书写，“用汉地‘石灰浸槽法防疫，”nbsp记录旁贴着蒙古兽医的批注，画着一个打叉的病马，“今年中原旱灾，”nbsp马槽的储水刻度线标着nbsp“每马日饮三斗”，旁注nbsp“骆驼减半”，“借西域驼队运水，”nbsp他的声音混着马嘶，“驿站的墙，”nbsp目光扫过毡帐与瓦房共用的梁柱，那柱子用本地松木，外包铸铁箍，“不是分隔，是聚拢；不是对立，是互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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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驿站的急递铺前，驿卒正用铸铁印在文书上盖nbsp“火漆印”，印文为nbsp“西nbspnbsp八十九驿”，字体与界碑上的汉文nbsp“驿”nbsp一致。“蒙古驿卒负责马递，”nbsp萧虎指着整装待发的驿马，马颈的铜铃刻着站赤编号，铃内的铸铁珠与狼首符共振，“每日行百里，”nbsp驿马的鞍桥刻着nbsp“日行百里，歇三歇”，“汉人驿卒掌步递，”nbsp他们的布鞋底嵌着铁掌，按nbsp“六十里一换”nbsp的标准排班，铁掌的磨损程度需每日记录，“接力传递，”nbsp他的骨签点过急递路线图，图上的每个驿站都画着接力的驿卒，“三日内可抵和林，误差不超过两刻。”

    nbsp海都望着文书上的nbsp“马递”“步递”nbsp标注，忽然注意到两种传递的交接簿上，蒙古驿卒的狼首画押与汉人驿卒的朱笔签名重叠处，恰好形成一个完整的nbsp“信”nbsp字。“就像这符牌，”nbsp他举起自己的宗室符，符身的狼首纹与驿站的虎纹验符台完美咬合，“单看是狼是虎，”nbsp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顿悟，“合起来才是站赤的信；单看是马是步，”nbsp他的目光扫过忙碌的驿卒，“接起来才是急递的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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