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 隔壁邻居是养分?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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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nbsp洪玄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
nbsp“玄二。”
nbsp对方报上了自己的代号。
nbsp随即,他偏了偏头,示意洪玄看向院墙的另一侧。
nbsp“你的邻居,不是我。”
nbsp“是他们。”
nbsp话音刚落。
nbsp隔壁的院子里,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。
nbsp那惨叫声中,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。
nbsp紧接着,是一阵令人牙酸的,骨骼被一寸寸碾碎的声响。
nbsp那声惨叫,尖锐得撕裂了夜幕,又在达到顶点的瞬间戛然而止,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。
nbsp紧随其后的,是血肉与骨头被外力缓慢碾压的声响,咯吱作响,令人牙酸。
nbsp玄二那张银色鬼面下的身体,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。
nbsp他似乎想从洪玄的脸上,看到预想中的惊骇、恶心,或者至少是一点点不适。
nbsp但他什么也没看到。
nbsp新来的玄一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仿佛隔壁传来的,不是惨绝人寰的酷刑,而是寻常的打铁声。
nbsp“不习惯?”玄二沙哑地开口,打破了院中的沉寂。
nbsp洪玄转过头,看向他。
nbsp“会一直这么吵么?”
nbsp玄二被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问得一愣。
nbsp他沉默了两息,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。
nbsp“看客人的体格。”
nbsp他说着,朝那面隔绝了惨叫的院墙扬了扬下巴。
nbsp“那里,是监察司的‘磨坊。”
nbsp“专门招待一些嘴硬的客人。”
nbsp“今晚的这位,是户部的一个侍郎。大典上侥幸没死,想卷了家产连夜出逃,被堵在了城门口。”
nbsp玄二的语气,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nbsp“拷问完了,就不会吵了。”
nbsp他说完,深深地看了洪玄一眼,似乎想把这张平庸的脸,刻进脑子里。
nbsp“早点休息。在磨坊旁边,能睡个好觉,才算真正的自己人。”
nbsp话音落下,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屋子,屋门随之关闭,再无声息。
nbsp院子里,只剩下洪玄一人。
nbsp还有隔壁那断断续续,却又无孔不入的碾磨声。
nbsp自己人?
nbsp洪玄没有在意这个词。
nbsp他推开自己的屋门,走了进去。
nbsp屋内的陈设,与玄二那边别无二致。
nbsp一张床,一张桌,一把椅子。
nbsp墙壁是光秃秃的,没有任何装饰,连窗户都开得极高极小,只为透进一丝微光。
nbsp这里不是家,只是一个影子用来歇脚的巢穴。
nbsp洪玄走到桌边,将那枚玄字令牌,和记录着《千幻幽影诀》的玉简,轻轻放下。
nbsp他的神念,如水银泻地般,瞬间扫过整个院落的每一个角落。
nbsp没有监视法阵,没有窥探禁制。
nbsp这里似乎给了他绝对的自由。
nbsp可洪玄明白,最大的监视,就是隔壁那座“磨坊”。
nbsp一个无法忍受酷刑与血腥的人,根本不配成为影子。
nbsp他坐到椅子上,没有立刻查看功法,也没有开始修炼。
nbsp识海之中,擎苍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。
nbsp“小子,这地方邪门得很。隔壁那院子,怨气冲天,死在里面的冤魂,没有一千,也有八百了。”
nbsp“那个何川,把你安排在这里,绝对没安好心。”
nbsp洪玄的念头,却异常平静。
nbsp“不。”
nbsp“他安了最好的心。”
nbsp他拿起那枚记录着《千幻幽影诀》的玉简,贴在了自己的额头。
nbsp庞大的信息流,瞬间涌入识海。
nbsp这不是一部简单的敛息易容之法。
nbsp在那些变幻根骨,摹拟气息的法门之后,还藏着一篇真正的核心总纲。
nbsp总纲阐述的,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修炼理念。
nbsp万物皆有灵,情绪亦然。
nbsp恐惧,绝望,痛苦,憎恨……这些世人避之不及的负面情绪,本身就是一种能量。
nbsp一种精纯,而又磅礴的魂魄能量。
nbsp《千幻幽影诀》,就是一部如何去捕捉,提纯,乃至吞噬这种能量,用以壮大自身神魂的邪异功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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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而监察司的“磨坊”,就是一座源源不断产生这种能量的宝库。
nbsp把影子们安排在这里,既是考验,也是赏赐。
nbsp是筛选,也是喂养。
nbsp“好一个何川。”
nbsp洪玄在识海中,第一次,对那条老狐狸,生出了几分由衷的“佩服”。
nbsp这条更结实的狗链,另一头拴着的,是一盘血肉淋漓,却又营养丰盛的盛宴。
nbsp他闭上双目,混沌道胎缓缓运转。
nbsp《千幻幽影诀》的法门,与他自身的“葬生”道韵,开始相互印证。
nbsp“葬生”,是凋零,是让万物归于死寂。
nbsp而这部功法,则是教他如何去享用死寂之后,遗留下来的残羹。
nbsp两者,竟是天作之合。
nbsp他不再去屏蔽隔壁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声响。
nbsp反而敞开了自己的所有感知。
nbsp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绝望与痛苦,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,化作无形的溪流,顺着他的感知,缓缓渗入他的识海。
nbsp初始,只是一丝一缕。
nbsp冰冷,刺骨,带着强烈的负面冲击。
nbsp寻常修士若是沾染上,轻则道心不稳,重则走火入魔。
nbsp可这些能量,在触碰到洪玄那颗混沌道种的瞬间,就被其上流转的灰色“葬生”道韵,磨去了所有的棱角与杂质,化作最精纯的神魂本源,被道种缓缓吸收。
nbsp舒服。
nbsp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,从神魂深处,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nbsp比吞服任何灵丹妙药,都要来得直接,来得猛烈。
nbsp隔壁的惨叫声,在他的耳中,渐渐变了味道。
nbsp那不再是噪音。
nbsp而是一种……催人奋进的乐曲。
nbsp洪玄的嘴角,在他那张平庸的脸上,无声地扬起。
nbsp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了那面与“磨坊”相隔的墙壁前。
nbsp他伸出手,将手掌,轻轻贴在了冰凉的墙面上。
nbsp嗡。
nbsp混沌道种,骤然加速运转。
nbsp一股无形的吸力,从他的掌心,透墙而出。
nbsp隔壁院子里,正在哀嚎的那个户部侍郎,声音猛地拔高,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啸。
nbsp随即,他整个人的精气神,仿佛被瞬间抽空,彻底瘫软了下去,只剩下微弱的喘息。
nbsp而在洪玄的院中。
nbsp一缕缕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,带着淡淡血色的黑雾,正从那面院墙的缝隙中,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,争先恐后地,涌入洪玄的掌心。
nbsp墙壁上,那斑驳的石灰,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,失去了光泽。
nbsp这面墙,正在“死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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