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1章 暗流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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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如注,将整个城市浇得模糊不清。龚思筝独自蜷缩在冰冷的公寓角落,窗外狰狞的闪电照亮了她惨白的脸。那场歇斯底里的争吵画面,如同跗骨之蛆,一遍遍啃噬着她的神经。高槿之冰冷刻毒的声音,混合着窗外轰隆的雷声,在她脑海深处炸裂回响:
nbsp“龚思筝,你真是疯狗不如!你发那些照片给兮若,想干什么?想逼死她吗?!”
nbsp“疯狗不如”这四个字,如同淬了剧毒的钢针,狠狠扎进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,每一次心跳都牵扯出尖锐的疼痛,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。她曾以为自己是高槿之心口独一无二的朱砂痣,此刻才明白,那不过是一抹可以轻易擦去的廉价胭脂。她猛地抓起桌上冰冷的玻璃杯,狠狠砸向墙壁。清脆的爆裂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,碎片四溅,如同她那颗被彻底碾碎的心。她伏在冰冷的地板上,肩膀剧烈地抽动,咸涩的泪水混合着雨水的气息,在唇齿间弥漫开一股绝望的腥咸。这剧痛之下,一股更加粘稠、更加冰冷的黑暗情绪——对许兮若深入骨髓的恨意,如同深海里无声翻涌的暗流,在她心底疯狂滋生、蔓延。许兮若,那个永远苍白、永远需要被保护的名字,凭什么?
nbsp然而,恨意翻腾之余,一丝阴冷的理智如冰水浇头,让她瞬间打了个寒颤。她猛地抬起头,眼神锐利而清醒,死死盯着墙上那道闪电撕裂天空留下的短暂惨白。高槿之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,以及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恐惧——“逼死她”——在她脑中反复闪现。许兮若,那个脆弱的瓷娃娃,有抑郁症的病史。龚思筝太清楚了,抑郁症就像一枚埋藏在许兮若生命里的炸弹,导火索敏感得可怕。自己此刻若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扑上去撕咬,万一……万一真的引爆了那枚炸弹呢?万一许兮若承受不住,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……龚思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留下月牙形的血痕。她太了解高槿之了。如果许兮若真的死了,那她龚思筝这个名字,在高槿之的生命里,将彻底成为一滩令人作呕的污秽。而许兮若,那个“死人”,会瞬间在他心中被无限美化、无限圣化,成为一轮永恒的、遥不可及的白月光,一轮他永远无法企及也永远无法超越的圣洁存在。在每一段感情的漫长角逐里,从古至今,有谁能赢得过一个死去的爱人?那将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,一道永远盘踞在高槿之心头的、属于许兮若的丰碑。
nbsp不!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个可悲的、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的“凶手”!绝不能让许兮若有机会成为高槿之心中那道无法逾越的、带着神圣光晕的鸿沟!
nbsp仇恨的毒藤在理智的强行压制下,暂时停止了疯狂滋长,却并未枯萎,而是更深地扎进血肉,无声地汲取着养分,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。龚思筝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边,冰冷的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,模糊了外面世界的光影。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笑意。明火执仗的战争结束了,但阴影里的狩猎,才刚刚开始。
nbsp几天后,在城郊一个不起眼的、弥漫着廉价烟味和汗味的小通讯店里,龚思筝压低了帽檐,递过去几张皱巴巴的现金。“老板,太空卡,号码越新越好。”她的声音平淡无波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老板懒洋洋地扔给她一张薄薄的SIM卡,像丢开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。这张小小的卡片,从此成了她手中最隐蔽也最锋利的武器。
nbsp骚扰,变成了一场精心策划的、充满恶毒艺术感的心理凌迟。她像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,耐心地计算着时机,只在许兮若最可能脆弱的时候出手——通常是深夜,或是阴雨连绵的午后,那些抑郁症阴影最容易悄然蔓延的时刻。
nbsp许兮若的手机屏幕,在寂静的深夜里骤然亮起,像黑暗中猝然睁开的恶魔之眼。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,信息内容却精准地刺向她最深的恐惧:“他今天衬衫领口的口红印,颜色真艳,和你上次用的很像呢,可惜不是你。”nbsp文字冰冷,像淬了毒的针。
nbsp许兮若的心脏猛地一缩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几乎停止跳动。她像受惊的小兽,猛地将手机远远扔开,身体蜷缩起来,瑟瑟发抖。房间里一片死寂,只有她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声在回荡。她死死咬着下唇,直到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,才勉强压下喉咙里几乎要冲破而出的尖叫。那些冰冷的文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,狠狠扎进她千疮百孔的回忆里——高槿之的躲闪、敷衍、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晚归……怀疑的毒藤瞬间疯长,缠绕勒紧她的心脏,让她窒息。她颤抖着摸索到被扔在床角的手机,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。她死死盯着那条信息,仿佛要将屏幕看穿,找出背后那张狞笑的脸。最终,她用尽全身力气,手指僵硬地按下了删除键。屏幕暗了下去,房间重新陷入黑暗,但那条信息带来的冰冷毒刺,却已深深扎入她濒临崩溃的神经末梢,毒液正悄然扩散。她紧紧抱住自己,蜷缩在床角,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枯叶。窗外,城市冷漠的灯光无声流淌,照不进她心底那片越来越浓重的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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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这样的信息,如同淬毒的冷箭,精准地、间歇性地射来。有时是深夜,有时是阴沉的午后,内容从暗示高槿之的不忠,到直接引用高槿之曾经对龚思筝说过的、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情话,字字句句都像淬了盐水的鞭子,狠狠抽打在许兮若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。每条信息都来自一个全新的、无迹可寻的太空卡号码,拉黑毫无意义。许兮若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不断缩小的、透明的玻璃盒子里,无形的恶意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她,氧气一点点被抽离。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,惊惧地盯着黑暗中静默的手机,仿佛那是随时会亮起警报的炸弹。食欲彻底消失,体重急剧下降,镜子里的人形销骨立,眼窝深陷,只有眼底深处那点被恐惧点燃的、异常明亮的光,昭示着她仍在承受着非人的煎熬。她变得异常敏感,一点轻微的声响都能让她惊跳起来。高槿之偶尔的靠近,不再是温暖的慰藉,反而会触发她更深的惊悸和抗拒,她像一只受惊的刺猬,竖起全身的尖刺。高槿之看在眼里,焦灼和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缠绕勒紧他,但他对那无形的骚扰源头同样束手无策,只能徒劳地试图安抚,却每每触碰到她冰凉的、充满惊惧的皮肤。
nbsp终于,在一个沉闷得令人窒息的午后,许兮若紧绷的神经,在又一次看到那串新号码发来的、充斥着龌龊暗示的信息后,彻底崩断了。那恶毒的字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她失控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,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,然后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毯上,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,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抽搐着,哭声里充满了濒临绝境的绝望。闺蜜安安冲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:许兮若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,手机碎裂在脚边,屏幕蛛网般裂开,她哭得浑身抽搐,像一株在疾风骤雨中彻底折断的芦苇。安安的心被狠狠揪紧,她蹲下身,用力抱住许兮若冰凉颤抖的身体。
nbsp“兮若,兮若!看着我!”安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强行将许兮若涣散的目光拉回现实,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你会死的!真的会死的!”nbsp安安的声音哽咽了,带着不容置疑的痛楚,“必须去找他!必须让高槿之彻底解决那个疯子!这是他的孽债,他必须亲手斩断!”
nbsp许兮若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,里面盛满了恐惧和绝望的灰烬。她嘴唇翕动了几下,最终只是无力地、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木偶。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,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的绝望妥协。
nbsp两天后的傍晚,城市华灯初上。一家格调清冷、播放着低缓爵士乐的咖啡馆角落,气氛却凝滞得如同结了冰。许兮若坐在最里面的卡座,整个人缩在宽大的外套里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嘴唇没有一点血色。安安紧挨着她坐,一只手始终牢牢地握着许兮若冰凉的手,像一道坚实的堤坝,试图为她挡住汹涌而来的恶意。她警惕而厌恶的目光,如同实质的尖针,牢牢钉在对面高槿之的脸上。
nbsp高槿之坐在她们对面,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,早已凉透。他眉头紧锁,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深深的焦虑,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冰冷的杯壁,留下湿漉漉的痕迹。龚思筝那些神出鬼没、内容恶毒的短信截图,安安早已悉数转发给他,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坐立难安。
nbsp“高槿之,”安安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字字如刀,带着被压抑的愤怒,“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!看看你把兮若逼成了什么样子!看看你招惹的那个疯子,是怎么一点一点要她的命的!”nbsp她将手机屏幕猛地推到高槿之面前,上面是许兮若最近一次崩溃时拍下的照片——形销骨立,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已被抽离,只剩下一个被恐惧掏空的躯壳。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?看着你曾经口口声声说爱的人,被你的‘孽缘活活折磨死?!”
nbsp高槿之的目光触碰到那张照片,如同被滚油烫到,猛地瑟缩了一下。他痛苦地闭上眼,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,像是在吞咽一枚巨大的、带血的苦果。再睁开时,眼底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重。
nbsp“我……”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干涩,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,“我找过她,谈过,警告过……但那些信息和照片……”他无力地摇了摇头,脸上是深切的挫败,“安安,我真的……我不知道她能做到这种地步,像个……鬼魅一样。”nbsp他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微微颤抖着。
nbsp“警告?”安安嗤笑一声,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咖啡馆里低沉的音乐,“你的警告如果有用,兮若还会是现在这样吗?高槿之,收起你那套没用的!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交代!一个能彻底解决掉龚思筝那个疯子的办法!否则……”安安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豁出去的决绝,“否则我就报警!我让所有人都看看,高槿之的出轨对象是个什么货色!是个躲在暗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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