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潜青云惊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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趴在师兄背上时,我总忍不住偷偷攥他的衣角。青布道袍洗得发旧,却带着淡淡的松木香,那是青云宗后山特有的味道。黑风谷的血腥气还沾在发梢,可闻着这股香气,掌心的冷汗竟慢慢收了。
nbsp“师兄,你说掌门真人会不会罚我们?”我把下巴搁在他肩胛骨上,声音闷闷的。出来时没报备,按门规是要关禁闭的。
nbsp他背着我走在石阶上,脚步稳得像钉在地上,听了这话轻笑一声:“罚就罚呗,总不能让你火毒攻心。”
nbsp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石阶两旁的迎客松簌簌落着松针。我数着他走过的台阶,突然发现他每一步都踩在石板的凹槽里——那是历代弟子走出来的痕迹,师兄竟连这个都记得。
nbsp快到山门时,远远看见两个穿紫袍的内门弟子倚着牌坊说话。左边那个面白无须,腰间挂着枚银铃,是戒律堂的张执事;右边的生着络腮胡,手里把玩着铁尺,是负责外门考核的李师兄。
nbsp我赶紧把头埋进师兄后背。去年外门考核,李师兄嫌我灵力不纯,差点把我逐出山门,还是师兄跪着求了他三个时辰才作罢。
nbsp“哟,这不是云龙师弟吗?”李师兄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石,“带着你这废物师弟去哪野了?”
nbsp师兄停下脚步,我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绷紧了。他没回头,声音平得像潭水:“与李师兄无关。”
nbsp“无关?”张执事摇着银铃走近几步,铃音在暮色里透着寒意,“宗门规矩,外门弟子不得擅离山门,云龙师弟身为内门弟子,竟敢包庇——”
nbsp话没说完,师兄突然侧身,青锋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里。剑身斜指地面,夕阳的金光顺着剑脊流下来,在石阶上划开道亮线。
nbsp“张执事要查门规?”他声音里带着龙威,我明显感觉那银铃的震颤都乱了,“不如先查查李师兄上个月私吞的那批疗伤丹药,或是戒律堂库房里少的那半瓶凝神露?”
nbsp李师兄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储物袋。张执事的银铃不响了,眼神在师兄脸上转了三圈,突然干笑两声:“师弟说笑了,同门之间何必较真。”
nbsp他们侧身让开的瞬间,我看见李师兄袖口闪过道黑气。那是血狱门的蚀骨粉,沾了会让灵力溃散——他竟想暗算师兄!
nbsp“小心!”我刚喊出声,师兄已经动了。
nbsp青锋剑在他手里像活过来的龙,剑尖点地的刹那,三道剑气贴着石阶飞出去。不是冲着人,是斩向李师兄脚边的空气。只听“嗤嗤”两声,两缕黑气被剑气绞碎,散成刺鼻的青烟。
nbsp“血狱门的东西,也敢带在身上?”师兄的声音冷得像玄冰,金鳞在他脖颈处若隐若现。
nbsp李师兄吓得腿一软,“扑通”跪在石阶上,铁尺滚出去老远。张执事脸色煞白,转身想跑,却被师兄甩出的一道青绳捆了个结实——那是青云宗的缚灵索,专捆修士灵力。
nbsp“交给掌门发落。”师兄背起我继续往上走,身后传来李师兄杀猪似的哭喊,可他连头都没回。
nbsp进了山门,路过演武场时,正好撞见大师兄赵烈在练拳。他赤着上身,古铜色的肌肉上渗着汗珠,每一拳砸出去都带着风雷声,正是青云宗的镇山拳《崩山诀》。
nbsp“云龙师弟回来了?”他收拳时带起的劲风扫落几片树叶,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皱了皱眉,“怎么弄成这样?”
nbsp“遇到点麻烦。”师兄把我放下,伸手替我理了理歪掉的发髻,“大师兄,麻烦通报掌门,说我们有要事禀报。”
nbsp赵烈的目光在他背后的伤口和青锋剑上转了转,突然咧嘴一笑:“你这小子,出去一趟像是脱胎换骨了。行,我这就去。”他转身时,我看见他腰侧的玉佩闪了下红光——那是只有接到传讯才会有的反应。
nbsp掌门的青云殿总飘着檀香,可今天刚踏进去,就闻见股焦糊味。
nbsp掌门玄真子正坐在蒲团上,手里捏着半块烧黑的龟甲。他穿件洗得发白的道袍,发髻用根木簪子别着,看着像个山间老叟,可那双眼睛睁开时,总让人觉得藏着片星海。
nbsp“回来了?”他把龟甲扔在案上,案上还摆着我小时候画的符——歪歪扭扭的,当时被他笑了半年。
nbsp我拉着林风跪下,刚要说话,他却摆手:“黑风谷的事,李慕然已经传讯来了。”他指了指案上的水镜,里面正映着黑风谷镇魂井的画面,井水泛着血泡,“这血狱门,比我们想的要深。”
nbsp林风突然“呀”了一声,指着水镜角落——那里有个模糊的影子,像是条带翅膀的龙。
nbsp掌门的眼神沉了沉:“十年前陨龙渊大战,龙族最后的血脉不是被封印了吗?”他看向我胸口,“你那块玉佩,让我看看。”
nbsp我解下玉佩递过去,这是师父临终前给的,说是能护我周全。玉质温润,上面的龙纹在掌门掌心突然亮起,竟与水镜里的影子重合了。
nbsp“真龙骨血……”掌门喃喃道,指尖在玉佩上划着,“难怪《云龙九变》你能修到第三变,难怪玄冰真火认你为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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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他突然抬头,目光锐利如剑:“云龙,你可知自己是谁?”
nbsp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师父从没说过我的身世,只说捡我时,襁褓里就揣着这玉佩。
nbsp“龙族覆灭前,曾将最后一条龙脉封在人类婴孩体内。”掌门的声音带着叹息,“你师父当年拼死护住你,就是怕被魔道发现。”
nbsp殿外突然传来钟鸣,三长两短,是敌袭的信号!
nbsp掌门猛地站起来,道袍无风自动:“来了!”他抓起案上的拂尘,银丝瞬间暴涨,“云龙,带林风去秘道,这里有我。”
nbsp“弟子留下助战!”我祭出青锋剑,丹田内的龙气蠢蠢欲动。
nbsp“糊涂!”掌门用拂尘扫了我一下,力道却轻得很,“你是龙族最后的希望,比青云宗重要百倍!”他塞给我块令牌,“去后山禁地,找守陵的玄尘子前辈,他会教你后续的功法。”
nbsp话音未落,殿门“轰隆”一声被撞碎。十几个黑衣人踩着血雾冲进来,为首的是个穿红袍的老者,脸上刻满血色符文,手里握着面白骨幡——幡上缠着无数冤魂,正是血狱门的血魂幡!
nbsp“玄真子,交出龙裔,饶你青云宗上下不死!”红袍老者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,血魂幡一抖,无数鬼影朝着掌门扑去。
nbsp“痴心妄想!”掌门拂尘挥出,银丝织成光网,将鬼影挡在外面。可那些鬼影撞在网上,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。
nbsp“师兄!”林风拽着我的袖子,指缝里渗出血——刚才门碎时,一块木片划伤了他的手。
nbsp我咬咬牙,把他往殿后推:“去秘道入口等我,我马上来!”
nbsp不等他反驳,我已经冲向红袍老者。青锋剑裹着龙气刺出,剑穗上的红绳突然绷直,上面串着的七颗铜钱发出金光——那是师父给的护心钱,今日竟第一次显灵。
nbsp“找死!”红袍老者反手一掌拍来,掌心印着个血色骷髅。我侧身避开,掌风扫过的梁柱瞬间化作飞灰。
nbsp“血狱门的老狗,也敢闯青云宗?”我运转《云龙九变》,金鳞从脖颈蔓延到脸颊,“第三变——龙啸九天!”
nbsp龙吟震得殿顶落灰,那些黑衣人捂着头惨叫,血雾在龙威下蒸腾。红袍老者却纹丝不动,反而狞笑道:“龙气?正好给我血魂幡补补!”
nbsp他将血魂幡往地上一插,幡顶的骷髅头张开嘴,竟吸起那些黑衣人的精血。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,而血魂幡上的鬼影却愈发凝实。
nbsp掌门的光网渐渐稀薄,他急声道:“云龙快走!这是血狱门的血祭之术,拖不得!”
nbsp我眼角瞥见林风躲在屏风后,正偷偷往符纸上注灵力。这傻子,明知道自己那点灵力不够看,却还想帮忙。
nbsp“青云剑法——流云破月!”我将龙气全灌进剑里,青色剑气在空中凝成满月,狠狠砸向血魂幡。
nbsp“铛”的一声,剑气撞在幡上,竟被弹了回来。红袍老者狂笑:“就这点能耐?看我……”
nbsp他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,因为林风把那张雷火符扔到了他背后。符纸粘在红袍上,“腾”地燃起蓝色火焰——那是掺了玄冰真火的雷火符,是我教他画的。
nbsp“小杂种!”红袍老者反手拍出一掌,林风被打得撞在屏风上,嘴角溢出血。
nbsp“你找死!”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碎了,不是骨头,是一直绷着的那根弦。丹田内的龙气和玄冰真火突然缠在一起,青锋剑发出龙吟,剑身上一半覆着金鳞,一半凝着冰晶。
nbsp“这是……”红袍老者的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nbsp“让你见识下,什么叫真龙怒火!”我没念咒语,因为所有力量都在嘶吼。剑随身走,人如龙游,金鳞撞碎鬼影,冰晶冻结血雾,红袍老者的血魂幡在我剑下寸寸碎裂。
nbsp他想跑,可我的剑比他快。青锋剑刺穿他心脏的刹那,我听见他喉咙里滚出半句话:“血核……要醒了……”
nbsp青云殿的打斗声惊动了整个宗门。外门弟子在演武场结阵,内门长老各守山门,唯有后山禁地静得反常。
nbsp玄尘子站在碑林前,手里摩挲着块残碑。碑上刻着“龙陨于此”四个篆字,笔画里还凝着暗红色的痕迹,像是未干的血。
nbsp“老伙计,你看走眼了。”他对着残碑喃喃道,“当年你说要封印龙脉,可这孩子,分明是要复兴龙族啊。”
nbsp碑林深处突然传来异动,最中间那块无字碑裂开道缝,缝里渗出金色的液体,落地时化作条小蛇,朝着殿宇的方向游去。
nbsp玄尘子叹了口气,从袖中取出半块残玉——与云龙那块正好能拼合。他将残玉按在裂碑上,金光瞬间冲天而起,在云层里化作条带翼的龙影。
nbsp此时的青云殿,云龙正抱着林风往秘道跑。掌门玄真子拄着断了的拂尘,看着满地黑衣人的尸体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咳着咳着,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倒出粒黑色的药丸吞下去。
nbsp“师父!”赵烈冲进来,看见满地狼藉,眼睛都红了,“弟子来迟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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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不迟。”玄真子摆摆手,目光望着后山的金光,“该来的,终究会来。”他从怀里摸出块令牌,“去通知各大宗门,血狱门要动真格了,让他们……备好后事吧。”
nbsp赵烈接过令牌的手在抖,那令牌是青云宗的召集令,百年未动,一动便是生死存亡。
nbsp秘道里,林风靠在石壁上,脸色苍白如纸。云龙正用最后半瓶清灵丹喂他,指尖触到他冰凉的嘴唇时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nbsp“谁?”他握紧青锋剑,转身看见个穿灰袍的老者,手里拄着根竹杖,杖头雕着龙头。
nbsp“玄尘子?”云龙认出他——这是宗门里最神秘的守陵人,据说活了快两百年。
nbsp玄尘子没说话,只是举起竹杖。杖头的龙头突然喷出道金光,照在云龙胸口的玉佩上。玉佩与金光相触,竟浮起层光幕,里面映着龙族的历史:陨龙渊大战,龙族为护修真界,与血狱门同归于尽,最后一条龙将血脉封入人类婴孩体内,留下《云龙九变》和玄冰真火,等待复兴之日。
nbsp“所以,我不是人?”云龙的声音在发抖,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总爱往水里钻,想起自己伤口愈合得比别人快,想起每次打雷都觉得血脉在沸腾。
nbsp“你既是人,也是龙。”玄尘子的竹杖点在地上,石壁上浮现出《云龙九变》后六变的图谱,“血狱门的血核,是用龙族骸骨炼制的,他们想借血核复活血屠子。”
nbsp林风突然咳嗽起来,指着光幕角落:“那是……断魂崖!”
nbsp光幕里,断魂崖底的上古修士遗骸正在发光,骸骨胸口插着柄断剑,剑柄上的龙纹与云龙的玉佩一模一样。
nbsp“那是龙族最后的战士。”玄尘子的声音带着悲怆,“他守着血核封印,等了千年。”
nbsp云龙突然站起来,青锋剑在他手中发出渴望的嗡鸣:“我要去断魂崖。”
nbsp“不可!”玄尘子拦住他,“你现在去,等于羊入虎口。血狱门巴不得你去激活血核。”
nbsp“那怎么办?”林风急得抓住云龙的手,他的手滚烫——火毒虽压,却因刚才的撞击又犯了。
nbsp玄尘子从袖中取出个玉盒:“这是冰魄草的种子,种在灵脉上,三年能长出来。”他又递给云龙块玉简,“这是龙族秘法,能暂时压制你的龙血,别让血狱门察觉到你的位置。”
nbsp秘道外突然传来爆炸声,地动山摇。玄尘子脸色一变:“他们攻进来了!云龙,带着种子走,去南荒的万毒谷,那里有上古灵脉,只有在那,才能种出冰魄草,也才能避开血狱门的眼线!”
nbsp他猛地推了云龙一把:“记住,龙族不是要复仇,是要守护!你师父用命护你,不是让你送死,是让你活着——带着大家活下去!”
nbsp玄尘子转身冲向秘道入口,竹杖在他手中化作长枪,枪尖的龙纹亮起时,传来他震耳的大喝:“青云宗弟子,随我杀!
nbsp被师兄拽着跑的时候,我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看。秘道的石壁在震动,不时有碎石砸下来,砸在师兄背上,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。
nbsp“师兄,玄尘子前辈他……”我哽咽着说不出话。刚才那声大喝后,就没再听见动静。
nbsp“他会没事的。”师兄的声音很稳,可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在抖,“我们也会没事的。”
nbsp他带着我钻进个不起眼的山洞,洞壁上长满青苔,闻着有股泥土的腥气。走到尽头,他用剑撬开块石板,下面是条湍急的地下河。
nbsp“抓紧我。”他解下腰带,把我和他捆在一起,“我们顺流而下,出了这河就是南荒地界。”
nbsp跳进水里的瞬间,我以为自己会冻死。可师兄突然用灵力在我周围罩了层光膜,光膜里暖融融的,还带着他身上的松木香。
nbsp水流很急,不时撞在礁石上。师兄总能提前避开,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亮着,像两盏小灯笼——那是龙瞳的力量。
nbsp漂了不知多久,我实在撑不住,靠在他怀里睡着了。梦里又回到黑风谷,师兄倒在血泊里,我抱着他哭,可他突然笑了,说小林长大了,该自己走了。
nbsp“醒醒。”师兄拍我的脸,声音里带着惊喜,“我们到了!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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