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 弥赛亚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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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不必多说，阿米娅，我能理解你复杂的情感。无论如何，罗德岛都迎来了成长。”

    nbsp凯尔希完成了记录，封存了这部分关于博士的数据之后，将存储器带走了。

    nbsp“博士，接下来，会议室交给你。我必须再次提醒你，必须谨慎考虑对于离群的整合运动干部的态度，任何操作不慎都会导致天平的倾覆——尤其是对于伊万·伊万诺维奇的答复，就现有的局势而言，我们给予他哪怕一个信件的回复，都是风险极高的博弈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知道，风声过去之前，罗德岛不会尝试接触他。”

    nbsp凯尔希离开后，博士坐在了主席，其他参会人员陆续进场。

    nbsp“别以为我没听见，你们还是准备装死是吧？”

    nbsp弑君者两手撑在会议桌上，态势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nbsp博士回应了她：

    nbsp“请息怒，弑君者……如果罗德岛不装死，皇帝的利刃会让我们真‘死。内卫踏上别国的土地之前，会慎之又慎，但罗德岛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土，这会让乌萨斯针对我们的行动变得毫无道义负担。”

    nbsp陈晖洁欲言又止，她在情感上很倾向于立刻给予陈一鸣帮助，理性告诉她，现在必须蛰伏。

    nbsp但她还是开口了：

    nbsp“乌萨斯当局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追杀一鸣哥，他的处境很危险。我觉得我们可以隐瞒他的身份，然后让他在罗德岛接受庇护。”

    nbsp博士给出了判断：

    nbsp“乌萨斯联邦不会贸然在邻国境内组织大规模武装。正如我之前的分析，如果乌萨斯对罗德岛产生了怀疑，那我们是无力对抗国家机器的力量的。而他继续待在炎国，大国之间的均势能够确保他此刻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。我认为炎国当局也不会为难他的。”

    nbsp史尔特尔这时才姗姗来迟，她坐在了陈晖洁边上，递给了陈一个杯子。

    nbsp“你吃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奶昔。”

    nbsp“热量太高了，我不吃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吃。”弑君者毫不客气地去够杯子。

    nbsp“不给你，我要给阿米娅。”

    nbsp史尔特尔把奶昔推给了桌子对面的阿米娅。

    nbsp“啊，谢谢你，干员史尔特尔……”

    nbsp阿米娅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接过了奶昔。

    nbsp因为她确实感觉自己犯了错，在那一瞬间，她总觉得称呼对方为“干员史尔特尔”太生疏了，要是叫她“史尔特尔姐姐”、又感觉关系没到那一步，叫“史尔特尔小姐”……史尔特尔好像也没有那么成熟。

    nbsp“不对，现在是会议时间，干员史尔特尔，请不要再吃东西了。”回过神来的阿米娅立刻义正言辞地提醒。

    nbsp“奶昔要是化了怎么办。”史尔特尔还有些懊恼。

    nbsp到最后还是弑君者拿过了杯子：

    nbsp“我不是你们的干员，这些条条框框约束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nbsp她一边吃，一边承受着史尔特尔敌意的目光。

    nbsp“言归正传吧。”临光发言了。

    nbsp“对了，干员临光。”博士提起了另一个话题，“根据双边的兵力调动情况和金融市场的观察，卡西米尔与乌萨斯的战争预计会在一周内爆发。你要回到家乡吗？”

    nbsp临光摇了摇头：

    nbsp“如果这是国与国的战争，我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。我只知道，如果真正的霜火还在，他会支持和平，他才是能够改变国际局势的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如果他不在自己的职位上，他的影响力不会超过拥有耀骑士头衔的你。”

    nbsp“对，所以我认为，我们必须帮助他回到自己的职位之上。”

    nbsp“目前看来，这是几乎不可能的向你们展现过可能性。”

    nbsp耀骑士想说一些话来提提劲，但是她又觉得，在这样的局势下，盲目乐观也并无用处。

    nbsp她和闪灵、夜莺一样，静静地坐在桌边开始了沉思。

    nbsp角落里的伊桑发话了：

    nbsp“照这个样子，不如在国外重新建立一个整合运动好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一个叛徒神气什么？”弑君者立刻指责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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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啊，我不是叛徒，我只是被裁员裁掉了而已。乌萨斯联邦不需要我这么懒散的士兵。”

    nbsp“瞎说！伊万诺维奇出事之前，你就当逃兵了吧？”

    nbsp“抱歉，我实在不想再天天吃图桑卡和干得要死的列巴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弑君者刚想上前逮住他，伊桑就一溜烟消失了。

    nbsp“袭击干员？不允许。”

    nbsp一把小刀忽然划过弑君者的面前，幸好弑君者抽刀够快。

    nbsp金属的碰撞瞬间摩擦出了火花。

    nbsp“你这个该死的狼崽子！”

    nbsp弑君者瞬间炸了毛，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小红帽扭打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nbsp整间会议室顿时浓雾弥漫。

    nbsp“咳，咳！快去管管她们，快把她们拉开……陈警官？”博士尝试使唤在场的干员。

    nbsp“我不是警官。”

    nbsp陈晖洁听说过两人的过节，确切地说，自从弑君者来到罗德岛之后，隔三差五就遭到红的主动挑衅——她对这个小红帽一点好感都没有。

    nbsp“红，快住手！”阿米娅不想对伙伴们使用法术。

    nbsp“假狼住手，红才会住手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以前的那股狠劲呢？你要是杀谁来着！”

    nbsp在速度与出招频率上，烟雾中的弑君者都处于下风。

    nbsp但是她对眼前的人充满了厌恶，恨不得拼着一死、也要把她拿下。

    nbsp“我会杀了你的师傅，我会杀了所有的狼，你不是狼，所以我只会击败你，不会杀死你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再讲一句试试！”

    nbsp闪灵还在闭目养神，耀骑士在观察两人的战斗方式，而夜莺在观察闪灵。

    nbsp啪的一声，会议室的大门径直倒下。

    nbsp“是哪个孩子说要打打杀杀的？”

    nbsp煌一手提起一只，将战场瞬间隔开了。

    nbsp“精英干员煌，你支援得很及时。”

    nbsp“博士，别那么生疏嘛，诶诶诶，别动了！不然就要让你们两个吃点苦头了。”

    nbsp高大的菲林将两人分得更开了，她还晃了晃左手上的小红帽。

    nbsp“咻……红的刀，比不过煌……”

    nbsp弑君者真的生气了：

    nbsp“你们这个破地方，治不好病人，管不好手下，连……连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勇气都没有！”

    nbsp她说着说着，眼里泛起了泪花。

    nbsp“柳德米拉。”

    nbsp陈晖洁过去搂住了弑君者，在这里，她已经是弑君者仅存的熟人了。

    nbsp陈摸了摸弑君者柔顺的红发，但是并没有安抚住她的情绪：

    nbsp“明天。明天我就回叙拉古，那里还有人需要我。反正你们这里不需要我，乌萨斯也不需要我。”

    nbsp煌察觉情况不妙，赶紧提着不安分的红走了。

    nbsp耀骑士也去安慰柳德米拉：

    nbsp“我们可以在这里等霜火回来，等他回来，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你跟那个黑套头说去！他说要考虑大局，他说要怕这怕那。等到伊万诺维奇回来了，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老伙计还能剩几个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别哭了，我也很难过。”

    nbsp陈晖洁微微抬头，抑制着泪水。

    nbsp史尔特尔也保持了难得的文静：

    nbsp“他再不回来，我会不会忘了他？”

    nbsp闪灵终于说话了：

    nbsp“塔露拉出了事，也有我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nbsp夜莺补充：

    nbsp“是我们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nbsp博士镇静地坐在原地：

    nbsp“我确实将你们的想法当作一个可行的方案去建模、去论证、去模拟，正因我严肃地对待了你们的方案，所以，我也必须对你们实话实说，我也必须如实地向你们分享PRTS的结果。

    nbsp“不然的话，我会像一个演说家、一个政治家那样，去怂恿你们参加一场没有希望的斗争。你们与霜火的关系密切，我可以理解。尽管你们当中大部分人只是和罗德岛有暂时或关系，

    nbsp“但我仍不希望你们的生命与健康受到威胁，你们在这艘舰船上生活一天，我就要对你们尽一天的宾主之谊。在局势变化之前，或者在更具可行性的方案诞生之前，罗德岛不会提供实际支持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是，博士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怎么了，阿米娅？”

    nbsp“在很多年前，我们去过一次乌萨斯，但你一定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记得，但你和我诉说过这个故事。我们见过了霜火和塔露拉，我们无所不谈。在那个时候，没有多少人相信，他们能从一个几近报废的城镇中走出，最后入主圣骏堡。”

    nbsp“嗯，博士果然记得我说过的话。那个时候，阿斯卡纶姐姐也在，暴行小姐也在……啊，说得太多了，但是我印象最深刻的，就是回到罗德岛之后，你和我说过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nbsp“嗯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说过，PRTS的中期演算是很少有差错的，但是在1092年的数据库前后，接连出现了重大偏差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部分的数据现在估计只有凯尔希医生有权限访问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嗯，当时博士说了最令我震惊的一句话……你当时说，波及整片大地的演化变动，只是一个‘小人物泛起的涟漪。当然，那个改变一切的变量，早就不算小人物了。我想，如果他回到了这里，PRTS会不会给出截然不同的结果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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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很有用的信息，谢谢你，阿米娅。各位，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，我很抱歉发生了如此不愉快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nbsp会场中的陆续离开后，博士依旧留在原地。

    nbsp“你潜伏很久了，有话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？”

    nbsp通风管道前的气体逐渐凝结。

    nbsp阿斯卡纶举着袖刃出现了：

    nbsp“你是怎么发现我的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可能靠自己的观察力发现你，只有通过足够精密的仪器，才能探测到空气的些微异常……比如你看，这个时段房间中的二氧化碳变化量、氧气变化量明显与人数对不上，同时，二氧化碳含量异常的时段明显与湿度等指标异常的时段重合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即便你能发现我，但在发现之前，我已经能割开你的喉咙上百次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是啊，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？”

    nbsp阿斯卡纶的袖刃微微颤抖：

    nbsp“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还是无法像你一样，能隐藏得这么不留痕迹。明明你什么法术也不会，但是你就是能将巴别塔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。原本我还会想，即便查不到任何数据中的痕迹、物理上的痕迹，那我也可以拷问你……让你供认一切罪行！

    nbsp“但是，凯尔希的医学报告是真的，你这样的人，居然是真的失忆了。你在犯下了滔天的罪恶之后，居然还有这种手段来逃脱最后一种可能的制裁方式！凭什么？那么多生命，那么多人的理想，都无可挽回地逝去了，你却能有一个从零开始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最荒谬的是，不用你说，不用凯尔希说，不用阿米娅说，我也能知道，你能活着、你还能重新开始，这全是殿下的意思。只有她可以这样处置你……她决意留下你的生命，那我不再会剥夺。但我的怒火永远不会消逝。

    nbsp“她对你越是慈悲，越是包容，越是宽恕，我就越是愤怒，这样的殿下，为什么遇上了这样的你？她知道我的忠诚，也知道你的恶意，但她就是这样处置了你，我被活生生地剥夺了复仇的权利，眼睁睁地看着你享受着她的赠与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……现在，你想要我怎么做？”

    nbsp“殿下希望你，自己去选择，自己去探索，自己去见证……我理应追随殿下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还是要我自己选择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但这一次不一样。我不会只成为殿下的影子，她对我另有期待……我以过往的罪债命令你，去赎罪。她曾想为这片大地建立一座能够沟通一切的通天之塔，而你必须也要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一直都在尝试这么做……如果我过去犯了什么错，我也不认为我能够逃脱惩罚。从零开始，也并不只是机会，也许我本该一死了之、获得解脱，但是我要用余生、去担起更多责任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在这些年，见到了一个能够真正背负一切的人……他或许正是建成通天之塔的契机。”

    nbsp信息录入……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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