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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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么我能在圣骏堡大展宏图，而你残缺不堪、只能费尽心机地苟延残喘呢？那我已经赢得一切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要是真有本事，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！为什么要偷我的人生！你他妈是没在阳光下活过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执政理念不可能再让乌萨斯前进了，因此我用牺牲最少的方式，让乌萨斯调转航向。你给予地方、给予普通人的自由实在太庞大了，他们快要在自由中溺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他妈只要杀了你就够了，我会有办法杀了你的。乌萨斯怎么样，泰拉怎么样，全都滚一边去吧！反正这样不是我的世界，我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nbsp“抱着这样的想法，你就不可能战胜我了。不在精神上胜过我，那你也不会在力量上胜过我。这并非是什么老掉牙的说教，只因我就是乌萨斯的意志，我是那太初的道、世人心中的光，铸成的肉身；你胜不了我的道，你就胜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装你妈呢。”

    nbsp“在乌萨斯，我就是世上的道，是人们脚前的灯，是人们路上的光。跟从我走的，就不必在黑暗中走。你打破不了乌萨斯人心中的执念，对抗不了汹涌而来的民意，那你就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你敢号称民意的化身？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煽动民意？”

    nbsp“对，我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nbsp陈一鸣再次打断对方：

    nbsp“那你怎么不上天呢？你象征民意，你又煽动民意，那你干脆左脚踩右脚上天算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正因如此，我能愈发强大，乌萨斯也会愈发强大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和你已经是不与共天下的血仇了！这是私仇！你休要道德绑架我！哪怕乌萨斯亡了，我也要杀了你！”

    nbsp恍惚间，陈一鸣看到了一盏大漠中的孤灯。

    nbsp灯挑夜，箭如雨，大漠飞火……

    nbsp陈一鸣空落落地躺在床上，他在虚幻的梦中结结实实地发了一次火，在现实中反而又感到无比的空虚。

    nbsp他躺在破落、狭窄的出租屋中，这才是现实。

    nbsp仇白的房间中亮起了灯，灯光透过了门缝。

    nbsp看来他刚才做梦的时候闹出了点动静……

    nbsp仇白打开了房门，她挠了挠头，眼睛似乎有些睁不开。

    nbsp“怎么了吗？”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nbsp“走，我们去吃烧烤。”

    nbsp“嗯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是说要请你吃东西吗？现在就走，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困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请你。”陈一鸣下了床，过去搂住了仇白。

    nbsp“到底怎么了？”她揉了揉眼睛。

    nbsp“今天我高兴，一起去吃个宵夜吧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想去……”她迷迷糊糊地说。

    nbsp“我请客，我们去享受享受生活。”

    nbsp陈一鸣很勉强地动用了脸部的肌肉，挤出了一丝笑容。

    nbsp他此刻无比害怕那无尽的空虚。

    nbsp“你让我好好躺着，才算享受生活……”她实在太困，干脆把脑袋倚在了陈一鸣的肩上。

    nbsp“走吧，吃个烧烤，回来好好睡觉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要换衣服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不换了，这睡衣多好看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讨厌你。”

    nbsp房门被打开了，夜晚的群星带来了寒冷的风，仇白下意识地抱紧了陈一鸣仅存的右臂。

    nbsp泰拉如此残酷。

    nbsp任何现代人来到这里生活，都会感到绝望、无助。

    nbsp如果说这片大地有什么能让陈一鸣留恋的。

    nbsp那就是这些美好的、活生生的人。

    nbsp他们走到了不远处的烧烤摊，这是夜色中为数不多的烟火。

    nbsp几个中年人坐在摊位边上，依然精神矍铄地讨论着时事：

    nbsp“你听说了吗？有个厂子被烧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哪里的事？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    nbsp“就在玉门，就在昨天晚上。”

    nbsp“原来在昨天晚上，怪不得没人报道。那你怎么知道的？官府没捂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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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怎么捂得住？官府也不是全能的。那火是在半夜冒起来的。厂家先想捂住消息，所以救火的人不多，火灭不掉。然后烧到了白天，所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。不过报纸要是想报道，还要经过官府允许。”

    nbsp“官府不报道，肯定就没人知道了……你说是被烧的？不是失火？”

    nbsp“那是个他娘的防火材料厂，没人点火怎么会着火？而且肯定是工人放火报复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人抓住没？”

    nbsp“有报复心理的人太多，现在还不能确定谁干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该来几个这样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别乱说啊。”

    nbsp“怎么是乱说？之前老有人说我们大炎人逆来顺受，仅次于乌萨斯人。好了，前段时间乌萨斯人做榜样了，我们这边没点血性怎么行？”

    nbsp“血性？上战场杀敌，那才有血性，放火烧自家的东西，那怎么叫血性？”

    nbsp“那他娘的怎么能算自家的东西？我们大炎人平时算听话吧？这么听话的人都能逼反，那只能说老板太不是东西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说不定老板正好遇到一个有反骨的呢？又不是所有大炎人一个样。就一个城里，也不是所有人一个样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我也要说了，你不能指望普通人平时唯唯诺诺的，上了战场就立马有了血性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不懂，战场上听话更重要，胆子大一点屁用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nbsp陈一鸣静静地听着邻桌的讨论。

    nbsp仇白刚才说，等上菜了再跟她说话。

    nbsp现在他怀疑这个靠在身边的大姑娘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nbsp说实话，陈一鸣现在有些难受，因为仇白的角顶到他了，而且她毛茸茸的耳朵也在刺挠着他。

    nbsp他想伸手去调整一下。

    nbsp“别！”仇白像受了刺激一样，赶紧挪开了。

    nbsp“对不起……怎么了？”看到对方反应这么激烈，陈一鸣忽然有了负罪感。

    nbsp“别直接碰我的角……有点难受。”

    nbsp“啊？我还以为你的角没感觉呢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你没看到上面有点茸毛吗？肯定有感觉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一直以为你们的角是像指甲、头发、牙齿之类的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仇白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角：

    nbsp“你以前没碰到过埃拉菲亚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以前没碰过埃拉菲亚的角。”

    nbsp“有感觉的，卡普里尼的角没多少感觉。”

    nbsp“怪不得……”陈一鸣好像明白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nbsp怪不得伊内丝能把角削成萨卡兹的样式。

    nbsp“哎呀，都怪你，我现在不困了。”仇白懊恼地抱怨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不是好事吗？我们待会多吃点……对了，你平时为什么要把耳坠绑在耳朵上？”

    nbsp仇白下意识地去碰了一下耳边，不过她晚上睡觉之前已经把耳坠拿下了。

    nbsp“这还用问吗？当然是不想穿耳洞。”

    nbsp“哎哟……”他头上的熊耳被仇白揪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“你看，兽耳太厚实了，穿耳洞会很疼的。”

    nbsp正说着，店家已经上菜了：

    nbsp“慢用。还有几串还在烤。”

    nbsp仇白拍了拍陈一鸣：

    nbsp“要啤酒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要，炎国的啤酒不好喝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那给我上一瓶……你要啥饮料？”

    nbsp“汽水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仇白先尝了尝烤白菜：

    nbsp“水分挺多的，烤成这样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nbsp“确实还行，不过瘤肉真的老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还好吧，这肉不就这样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喜欢老的……要是我自己烤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五花不错，五花很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越吃越饿，要不多上点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随便，反正你付钱。”

    nbsp陈一鸣又点了一次单，毕竟不多请一点、肯定对不起仇白这么大半夜地来陪他。

    nbsp“哦，对了。一鸣，我有个事情一直想问，一直没想起来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说啊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认识陈晖洁吗？”

    nbsp陈一鸣第一反应是反问：

    nbsp“你们居然认识？”

    nbsp仇白心里有底了：

    nbsp“看来你们认识。我以前在龙门受过她的照顾，我比较……好奇她的近况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问我肯定问对人了，我和她称兄道弟。她来到乌萨斯之后一直住我家。”

    nbsp“啊？你们住一块？”她时常被陈一鸣震惊，但这次她真的很震惊。

    nbsp“你别乱想，我以前住的地方是个好几层的独栋，地方特别大，不适合一个人住。”

    nbsp“哦……那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开龙门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她和龙门总督有点矛盾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个喜欢叼着烟斗的？”

    nbsp“就是他。其实我觉得他们不完全是政见不合，因为他俩一直都有点不大不小的家庭矛盾。”

    nbsp“家庭矛盾？”

    nbsp“对啊，总督魏彦吾是她的舅舅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我真不知道——她是总督的外甥女，居然还去做一线警员？”

    nbsp“所以晖洁确实不是一般人。哦，对了，她应该也算真龙的外甥女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……那她为什么又要去乌萨斯呢？前几年乌萨斯不是还有战乱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主要是为了去投奔她姐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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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她还有个姐姐啊？”

    nbsp“嗯，就是整合运动的领袖塔露拉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仇白愣了半天，陈一鸣继续补充：

    nbsp“其实我之前提到的，在乌萨斯的那个女朋友，也就是塔露拉。”

    nbsp他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
    nbsp“那她……那你……你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她不会再记得我了。我的身份被替换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仇白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很多事情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她的泪水已经沾湿了衣服。

    nbsp“手帕给你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你……你这段时间……你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nbsp陈一鸣反而出奇地平静，毕竟他要是想哭，眼泪早就流干了。

    nbsp“你为什么……这么久了都不和我说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要是没了解过整合运动的事情，估计只会一头雾水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不……这种事情……啊，我都不敢想，要是我碰到了会怎么样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难过，愤怒，其实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。在重大的打击之后，一蹶不振才是普遍现象，人们会活得像是苦难从未来临过一样。想要振作起来，经历的痛苦反而更大，就像是……在撕扯伤口一样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……那一天奄奄一息地来到玉门……但是……我真没见过你……迷茫，或者表露得很……就是不像……你表现得很平常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要是不振作起来，我都逃不过那一天的追兵。”

    nbsp“呜……那你……你还去工地上干活……还我的钱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仇白想到这里彻底抑制不住泪水了。

    nbsp“啊？你难过是因为这个？”

    nbsp他用仅剩的一条手臂去搂住眼前的姑娘：

    nbsp“好了好了，大姑娘，别难过了，别让烧烤凉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怀中的姑娘为近在眼前的悲剧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nbsp陈一鸣看了一眼桌上的烧烤，油脂已经开始凝固了。

    nbsp他这个时候无比希望自己有两条胳膊——这样他就可以腾出一条胳膊吃东西了。

    nbsp信息录入……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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