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回 发阴私诗人被打 叹老景寡妇寻夫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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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 当晚,牛玉圃买了一只鸡,备了些酒,为牛浦饯行,两人在楼上吃饭。牛浦趁机说:“刚才有句话想跟叔公说,是李二公告诉我的。”牛玉圃问:“什么话?”牛浦煞有介事地说:“万雪斋先生虽说和叔公交情不错,但也只是诗文往来,遇到银钱大事,还是不太放心托付。李二公说,万雪斋生平有个心腹朋友,叔公只要说和这个人交好,他就会对你诸事放心,以后大小事务都托付给你,这样一来,叔公能发财,我做侄孙的以后也有好日子过。”牛玉圃忙问:“他这个心腹朋友是谁?”牛浦答:“是徽州的程明卿先生。”牛玉圃笑道:“这是我结拜二十年的老朋友,我怎么会不认识?我明白了。”吃完酒后,两人各自休息。第二天,牛浦带着银子,向牛玉圃告辞,乘船前往苏州。
牛浦走后的第二天,万家又来请牛玉圃赴宴。牛玉圃坐着轿子到了万家,发现已经有两位盐商在座,一个姓顾,一个姓汪。众人相互见礼作揖,两位盐商自称是亲戚,不肯占牛玉圃的主位,让牛玉圃坐在首席。喝过茶后,大家先聊了些盐窝子价格涨跌的生意经,接着酒席摆上,两人一桌。酒过三巡,第一道菜是冬虫夏草,万雪斋请大家品尝,感慨道:“像冬虫夏草这样的稀罕物,从外地运来,在我们扬州城里倒是常见。可偏偏一个雪虾蟆,怎么都找不到!”顾盐商问:“还没寻到吗?”万雪斋无奈道:“正是。扬州没有,昨天刚托玉翁的侄孙去苏州找了。”汪盐商说:“这么稀奇的东西,苏州恐怕也未必有,说不定要到我们徽州的老户人家找找,或许能找到。”万雪斋点头:“这话在理,我们徽州出的东西就是好。”顾盐商附和:“不光是东西好,人才也是徽州出的多。”
牛玉圃突然想起牛浦说的话,便问:“雪翁,你和徽州的程明卿先生交情如何?”万雪斋听了,顿时脸色涨红,一句话也答不上来。牛玉圃接着说:“这是我结拜的好兄弟,前几天还给我写信,说不日就要来扬州,到时候少不得要和雪翁见见面、叙叙旧。”万雪斋听了,双手变得冰冷,始终一言不发。顾盐商见状,赶忙打圆场:“玉翁,自古道‘相交满天下,知心能几人!咱们今天先喝酒,过去的事就别提了。”当晚这场宴席众人都十分尴尬,勉强结束后,各自散去。
牛玉圃回到住处后,一连几天都没等到万家再来请他。他每天都在楼上睡午觉,一天午睡醒来,长随递来一封书信:“这是河下万老爷家送来的,没等回信就走了。”牛玉圃拆开信,只见上面写着:“如今仪征王汉策的姑母七十大寿,想请先生撰写一篇寿文,并亲笔书写,希望您即刻前往。万分嘱咐!”牛玉圃看完,吩咐长随雇了一艘快船,前往仪征。当晚登船,第二天一早就在丑坝上岸。他在米店里打听王汉策家的住址,米店的人说:“你说的是做码头生意的王汉家吧?在法云街朝东,有个新门楼的就是他家。”
牛玉圃找到王家,径直走进去,只见三间宽敞的大厅里,椅子上摆放着一幅幅写好的金字寿文。左边窗口有一张长桌,一个秀才低着头正在写字,看见牛玉圃走进大厅,放下笔迎了上来。牛玉圃见这秀才穿着茧绸长衫,胸前有一大块油渍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而那秀才也认出了牛玉圃,大声嚷道:“你不就是在大观楼和乌龟坐一桌吃饭的人吗?今天又来这儿干什么?”牛玉圃上前想和他理论,这时王汉策从里面走出来,对秀才说:“先生请坐,这事和你无关。”秀才便在一旁坐下。
王汉策朝牛玉圃拱了拱手,没有行正式的揖礼,两人各自坐下。王汉策问:“您就是牛玉圃先生?”牛玉圃答:“正是。”王汉策语气冷淡:“我这里是万府的分店。雪翁昨天来信说,您为人不太正派,还喜欢结交不三不四的人,从现在起,不敢再麻烦您了。”说完,他让账房称出一两银子递过去,“我就不留您了,请便吧!”牛玉圃勃然大怒:“我会稀罕这一两银子?我自己去找万雪斋理论!”说罢,把银子狠狠摔在椅子上。王汉策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既然不要,我也不勉强。但我劝你别去雪斋家,去了他也不会见你。”牛玉圃气呼呼地往外走,王汉策只拱了拱手,说了句“恕不远送”,便转身回屋了。
牛玉圃碰了一鼻子灰,只好带着长随在丑坝找了家饭店住下,嘴里不停地骂道:“万雪斋这混蛋,太可恶了!”饭店跑堂的见状,笑着搭话:“万雪斋老爷平时挺乐意结交朋友的,除非你提到他在程家的那些旧事,他才会翻脸。”说完,便转身忙别的去了。
这话像根针似的扎进牛玉圃心里,他赶忙让长随去追问跑堂的详情。跑堂的这才一五一十地说:“万雪斋以前是程明卿家的管家,最怕别人揭他这个老底。你肯定是说了这事,他才这么生气。”长随回来把话转述给牛玉圃,牛玉圃这才恍然大悟,咬牙切齿道:“好啊!我被那小兔崽子算计了!”当晚,他就在饭店住下,盘算着下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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