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2章 厨神(20)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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拭去,露出下面幽冷的金属光泽。
nbsp血污渐渐褪去,刀身重新变得光洁、冷冽,映着跳动的灯火,寒芒流转。
nbsp华清的眼神,也随着刀身的洁净,变得愈发幽深、冰冷,如同两口不见底的寒潭。
nbsp刀已拭净,寒光凛冽。
nbsp……
nbsp城南那片紧挨着腌鱼作坊的棚户区,天总是亮得格外迟些。
nbsp浓得化不开的腥臭气,是这里永恒不变的底色。
nbsp咸鱼、烂虾、还有经年累月渗进泥地里的污糟汁水,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、黏糊糊的味道,死死糊在鼻腔里,挥之不去。
nbsp可这天清早,住在最靠里那两间歪斜土屋隔壁的王老六,刚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、快要散架的破木板门,准备去作坊里上工,一股更冲、更怪的味道就蛮横地撞了进来。
nbsp那不是单纯的鱼腥。
nbsp一股子…一股子铁锈似的腥气,又厚又重,还带着点隐隐的甜腻,混在腌鱼作坊那固有的臭味里,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,狠狠刮过喉咙眼。
nbsp“呕…”
nbsp王老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扶着门框干呕了两声,浑浊的老眼疑惑地瞟向隔壁那两间死寂的屋子。
nbsp那对租住的古怪夫妻,平日里门窗关得死紧,神出鬼没,可今天…那扇破木板院门,竟然大敞着?
nbsp太反常了。
nbsp死气沉沉的,连点活人气息都没有。
nbsp王老六心里咯噔一下,莫名地发毛。
nbsp他踌躇着,壮起胆子,拖着那双露脚趾的破草鞋,蹭到那敞开的院门前,探头往里张望。
nbsp院子里空荡荡,几件辨不出原色的破衣烂衫胡乱搭在一条同样破烂的绳子上。
nbsp死寂。
nbsp那股铁锈似的腥甜味更浓了,源头就是那扇同样虚掩着的屋门。
nbsp王老六的心跳得像要撞出嗓子眼。
nbsp他咽了口唾沫,干涩的喉咙火烧火燎。
nbsp他伸出手,指尖抖得不像话,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屋门。
nbsp“吱呀——”
nbsp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,混合着劣质烧刀子酒气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死气,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,狠狠糊了他一脸。
nbsp屋内的景象,让他全身的血液“唰”地一下冲上头顶,又在瞬间冻结成冰。
nbsp昏暗的光线下,墙壁上溅满了大片大片泼墨似的暗红,有的地方血点子密密麻麻,像炸开的污秽烟花。
nbsp地上,两条人影扭曲地瘫在粘稠得发黑的深红血泊里。
nbsp男的趴着,背心一个硕大的血窟窿,血污浸透了他灰扑扑的粗布短褂。
nbsp女的仰面躺着,脖子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,胸前也是一片刺目的暗红。
nbsp那模样,不像死人,倒像是两条刚从鱼市案板上拖下来、被刮净了鳞片、掏空了腮和内脏,随意丢弃在污血里的死鱼。
nbsp“啊——”
nbsp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撕破了棚户区清晨的死寂,惊起了远处几只聒噪的乌鸦,扑棱棱飞向铅灰色的天空。
nbsp王老六连滚带爬地冲出院子,瘫在巷子口的烂泥地里,裤裆一片湿冷,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干嚎:
nbsp“杀人啦!死人啦!好多血!好多血啊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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